第 3 章

如果清朝能发帖，胤祚已经开写——

人生失误，天上掉的爹虐待儿童！人心难测，妈妈加入只需半天！

眼见胤祚已开始琢磨是房梁结实适合上吊，还是柱子够粗适合撞死，雄鹰在房梁上大喊：“咕~别慌，别倒，我们可以的！”

胤祚也不知道它哪来的那么多勇气，难道是人工智能出厂时把“绝望”这项给删除了？

但这充满“爱心”的鼓励，让躲起来的鸟哥受到人类的瞩目。

四阿哥先问：“额娘这儿怎么多了只鸟？”

早上还给鸟凑过钱的嫔妃纷纷移开目光，演技好的还能抓着身边姐妹，装作没听没瞧见四阿哥问话，全身心继续沉浸在阿哥们真聪明的彩虹屁里，演技差的便只能拼命玩指甲玩帕子，满脸散发着“快散了吧”的恳求。

只有康熙，捋捋小山羊胡，摆摆慈父面孔，笑为四阿哥解惑：“这是小六新得的，他喜欢，你额娘便允了，宫里也不是养不起，就养着呗。”

德妃如鲠在喉，以她侍奉康熙小十年的经验，万岁爷的笑绝对是皮笑肉不笑。

伴君如伴虎，伴君真不幸！

但德妃不想对儿子的“爱”鸟搞斩立决，胤祚身体尚未好全，把孩子刺激到最心疼的还是她。

“万岁爷，时候不早了，臣妾去替祚儿收拾东西，等下和四阿哥一起送他去北五所，成吗？”

德妃一边一个搂住两儿子，说话间，是九分恳求一分幽怨。

“他出花时候，您怕危险，拦着臣妾和四阿哥送他出宫。四阿哥正月里不停与我说了要出去看看弟弟，当时祚儿的消息一日比一日坏，臣妾慌得没边，生怕还剩下的一个儿子也出事，生生拦着他不让去。今儿我带着四阿哥去给弟弟收拾新屋子，也算补全正月时的遗憾。”

康熙瞬间想起，正月里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只有永和宫愁云惨雾。德妃关起门时差点哭得瞎眼，第二天却要如常到慈宁宫尽孝，又与进宫朝贺的外命妇周旋欢笑。

人前热闹人后冷，母子遥遥不得知。

这滋味他没登基前尝了好多年，后来登基了想要弥补，生母的生命却在康熙二年开春前戛然而止。

过几天就又到额娘的忌日了，也不知道孝陵神道边的春花开了没有？

“唉……”一声叹息下，康熙再出口的话便全都成了安慰，“你们母子多说说话罢了，有什么不行的。你陪着他去朕放心，东西有什么不够用的，直接找内务府找皇贵妃要。”

皇贵妃出身皇帝母族的佟氏，被点到立马出来再三保证，定让六阿哥过得舒适妥帖，让德妃放心安心。

“好了好了，都别挤在这儿打扰德妃了。”康熙心里堵得慌，顺带又想到宫里还有个没妈的孩子，“胤礽，你和朕回乾清宫用晚膳。”

皇帝主动叫散，只是陪演的嫔妃们自然也跟着下“戏”，但一台大戏若只有这样个结尾未免无趣。

当众人随康熙鱼贯而出，将将要踏出永和宫门槛时，四阿哥说话的声隐隐传来：“额娘，以后有我在书房护着六弟，我两一起读书写字骑马射箭，有空就来给您请安，好不好。”

康熙脚步一顿，呼唤自己的贴身太监：“对了，翟林。去江南织造新上贡的东西里挑一挑，取两幅挂画并六匹云缎，赏给永和宫。”

峰回路转，责备变赏赐。

真不愧是得宠了多年的德妃和她的好大儿，三两句点拨，便又把万岁的心拨了回来。

连那些演技早已炉火纯青的妃嫔都捂了捂心口，有孩子的那几位更是悄没声地给宫女使眼色，打算拽上自己孩子好好念叨下——

务必要提高警惕、保持作风。永和宫从上到下就没有省油的灯！六阿哥今日那懵懵懂懂的样子，肯定过不了三天就被掰回正道，上书房必然生出新对手。

反而是漩涡中心的胤祚搞不清状况。

他瞄了眼雄鹰。

鸟哥，求救，什么意思？

“咕~你这亲妈牛哔——她刚才是在引起康熙的同……嗷……”

雄鹰正要兴致勃勃地给胤祚“加密”解读，忽而德妃杀气腾腾地目光瞪住它。

它缩起头颈，扇扇翅膀飞出了正殿。

“咕~溜了溜了，回见。”

德妃看着鸟慌不择路地飞走，默默想：倒是只通人性的鸟，难得，怪不得胤祚喜欢。

但这想法冒头就被德妃自个儿掐了——儿子第二、康熙第三，康熙对儿子的喜爱度第一。

鸟？对不起，康熙爷心眼小，排他，鸟不能进去。

德妃吩咐宫女太监，一刻也不要耽搁，赶紧替六阿哥收拾东西去北五所。

胤祚又一次被塞上软轿，只是换了德妃与他同乘，四阿哥单独坐了一顶上，赵五全他们则扛着二十来个包袱跟在后面。

雄鹰不知所踪。

胤祚能感觉，德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