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飞鸽案之奇袭
然后或蹲或爬,顺着这晃晃悠悠的,姑且能被称之为“桥”的树干,一寸一寸地挪过身去。
有时遇到较宽的断谷,无法建造天桥,就用挽着合口套子的绳索,扔上去抓挂住突出的岩石,或附近的树枝,再抻两下试试,看牢固与否。
随后找准一个附近的落脚点,“刷”地一下,荡秋千般飞到对岸,再将绳索扔回这边的战友。
再然后,身后的战友如法炮制,一一飞过山涧。
但有时也会出现失误,不少人荡到对岸,发现落脚点不合适,重新反荡回来,往往少不了被大树和山石狠狠“教训”一番,在身上留下或青或紫的印记。
偶尔,当几只云雀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大家从脸上透露出无比羡慕的目光,恨不得长出一双飞翔的翅膀,立时跟着众鸟登上峰顶。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全部都过去了。
行不多远,往往又会再碰到一道绝壁,没办法,附近有树的话,便砍了树木造成阶梯,紧紧斜靠在崖壁上,抱着树干小心翼翼向上爬。
当然,桥底下必须要有别的同志保驾,而负责保驾的人最后又要靠上边的同志,用藤条将他们接续吊上去。
如果没树,那就学着前面过悬崖的办法,用挽着合口套子的绳索抓挂突出的岩石,倚靠绳索如爬山虎般登顶。
就这样摸摸索索走了大半天,全部人员折腾得精疲力尽,浑身青紫,天将下午四五点,终于将到峰顶。
到了这里,大部分人体力已极大下降,王戈便命令:“各自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
但众人都清楚,在这个上不沾天下不挨地的半山崖,哪里来的合适之地?
因此大家只能借助冰凉的山石和遍布苔藓的岩石,勉强喝水、打盹,靠在岩石上补充体力,以迎接即将来临的更加漫长的黑夜。
这时,众人忽然听到从山崖某处角落传来一阵呼噜声,细听之下,不像动物发出,更像是人睡着之后发出的。
于是四处搜索,发现沙山崖一处岩洞之下,居然有人搭了一个窝棚,还有人在那里放哨。
王戈从一侧突然摸到窝棚前,趁着日落天阴,摸到哨兵身后,两只大手一掐他脖颈,轻声道:“想死还是想活?”
那哨兵刚一睁眼,便看到了顶在自己脑门上的枪支。
这名哨兵并不是雇佣兵,只是被雇佣兵提前雇来把守折岭主峰的趾南村民,来到这里之后雇佣兵便不准他回去了,叫他接着在这里放哨。
在绝对实力面前,为了保住小命,哨兵很快就将峰顶的部署一一交代。
原来境外雇佣兵先人一步,已经派人占据了骑线,并修筑了简单工事。
当此之时,已近到敌军眼皮子底下,倘若现在撤退,反而会惊动雇佣兵,倒不如趁着敌明我暗,搞一次偷袭,可能打破僵局。
不一会儿,王戈计上心来,将命令传递下去。
从岩洞往上行不远处,有一个更大的窝棚,众警悄悄走近,隔着门都能听窝棚里面传来阵阵呼噜声,王戈率十名警察一脚将门踹开,并故意制造声势。
“你们五个跟我来!”
“你们五个去那边。”
其余人故意将枪栓拉得“唰唰”直响。
窝棚里的人除了带头的雇佣兵,其实不过是邻国一些不懂武力的村民,因为禁不住金钱诱惑,被雇佣兵选择了来到山上当棋子。
此时他们听到叫喊,赶紧爬起来抓衣找裤,阴暗中看不清人数,只听到“咚咚咚”冲进来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华国大部队来了,将他们包了饺子,纷纷呆在原地,稀里糊涂做了俘虏。
敌群中唯一一名雇佣兵还想反抗,刚将手伸向腰间手枪,便被眼尖的王戈一枪打在手背上,将武器震飞。
同时,为了震慑其余人,王戈假装端起冲锋枪扫射,这些被怂恿上山的村民眼见对方起了杀心,并不想拼命,十分自觉地跪地求饶,老老实实等着被困在一块,分开关押。
此时情况大定,山顶还看得见远处的晚霞,经过一番艰辛与努力,折岭主峰终于低下她高傲的头颅,被大家踩在了脚下。
站在峰顶,放眼看去,周围连绵起伏的群山像被狂风掀起的层层巨浪,向高地奔涌而来,团团簇拥在大家的周围,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
偶尔当一阵山风裹挟着团雾顺着坡面吹上来,直扑峰顶,将大家团团裹住,亲吻着他们的脸庞,旋即又结成晶莹的露珠,跌落在地上,
旭哥儿不禁诗兴大发,闭目向天,张开双臂,在浓雾中兴奋地转着圈子,口中念念有词:
啊,折岭,你是这样的伟大。
啊,折岭,你是这样的秀丽。
你不应当藏在深闺,
你应当被世人颂扬……
就在诗人低吟浅唱忘情书抒发时,怀中突然被人塞了一把冰凉而沉重的铁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