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不利多的道歉
古尔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整整三日,只觉得神清气爽、豁然开朗。 这期间,邓布利多偶然出现了两次来探病。只可惜,他还没说几句话,或是连一盏温露也没时间喝尽,便很快就被珠钏或是小九匆匆赶来叫走,而理由无非就是【狻猊长老有请】或者【独猞长老有请】。 第三日,傍晚。 古尔芒正捧着比脸大的饭盆,对着满桌的菜肴一顿狂扫。银雯在一旁见怪不怪地撤走空盘,然后又换上新的一类。 这时候,门口的士兵敲响房门,大声通报道:【邓布利多阁下来访。】 【嗯嗯,进来吧!】古尔芒口齿不清的回复道。 【姑娘这顿吃得够多了,客人来访,姑娘还是注意些形象吧……】 银雯扶额劝完,照例伸出双手,然后勾了勾手指。 古尔芒瞪直眼睛,加速扒拉完了盆里的饭。在把饭盆移交到银雯手上时,还不忘打了响亮的饱嗝。 银雯满脸黑线,将手中的“碗”架在盘与盘的间隙之间,抬臂一挥手,桌上的残羹剩饭便清理得干干净净。 “咚咚咚。” 礼貌的三下敲门声响起后,守门的小童打开了房门——邓布利多从门外走了进来,双手托着一长方木盘,木盘上摆着的则是两套斯莱特林式的巫师袍。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好久不见,古尔芒。” 邓布利多把木盘转交给了银雯,拖着步子走到了近处的木椅上坐下,整个人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听说你们明晚预备去不夜城里瞧瞧,我自作主张给你们带了两件巫师袍,希望能把你们从繁琐的服饰中解救出来。” “我有银雯帮忙还算不错,可西弗勒斯那边就一言难尽了……所以,教授你的巫师袍一定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两人正说着,银雯缓步走上前来,向落座的双方各递了一杯苦荞茶,然后侯在了一旁。 “教授今晚不用去参加商讨会了吗?” “从昨晚一直熬到了前不久才散会,真的难以置信,他们的精力实在过于充沛了……” 邓布利多取下了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摁了摁酸痛的眼睛。 没有镜片的反光作用,邓布利多眼下的青紫压在略显下垂的眼袋褶皱里,使整个人都疲态加深了不止一层。 【真可怜,这老头儿……】 古尔芒下意识地偏过头,改换了种语言,好笑地对身边的银雯小声吐槽道。 邓布利多的嘴角一僵,低声道:“古尔芒,我是能听懂的……” “啊!”古尔芒猛地一拍脑袋,连忙道:“我是说,邓布利多教授,您辛苦了。” 邓布利多倍感无奈地笑了笑,叹道。 “现在妖界的局势也十分混乱,那位想要继位的公主,上面还有好几位拥有继承权的兄长。老妖王去世后,皇子们都从各自的封地赶了回来。尽管老妖王生前明确指定过公主为下一任继位者,可惜只有口述,并没有文字证据。再者,妖界从未有过女性掌权者,新旧规则的更替,太多势力混杂进去想要借此分一杯羹……” 邓布利多润下一口苦荞茶,摇了摇头又道。 “昨晚的会议是独猞长老的邀请,他们一整天都在探讨一件事情:唉……这位公主试炼失败后,要想在众多势力的干扰下盘活这句险棋,大概率是需要她与其中一方达成政治联姻,而婚期则是越快越好……” “当公主真难……”古尔芒潦草地感叹道。 邓布利多低声笑了一下,随后便温声问道:“古尔芒,如果你是这位公主,你会怎么去做?” 古尔芒愣了愣,挠了挠后脑勺,赶紧从刚刚听到的那些半懂不懂的话里,努力提出一两个关键词。 “呃……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把那些皇子都打趴下,这样就没有人敢跟我抢王位了,我也就不用去嫁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 古尔芒的语调孩子气十足,说到"赢" "打" "抢"这些字眼时,她还会不自觉将拳头抡向空中,面上摆出忿忿的表情。 这一席话,直接逗笑了邓布利多疲倦不堪的心,笑声从胸腔里迸发而出的同时,全然招示着他此番试探是多么的可笑至极。 “理论很斯莱特林,实际的做法却很格兰芬多。”邓布利多笑道。 “那倒也不是,我说的实际做法其实也包括暗算、偷袭、离间、欺诈等等,格兰芬多可想不出这么精妙的招术!”古尔芒一脸得意地说道。 只见面前的邓布利多复又笑出声来,甚至连眼泪水都快要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