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痕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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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托利亚叉腰看着她的好友。说真的，她有点不想再谈此事了。她的博格特不再是蛇了，这不是——很好么？她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就算她晕过去了，最后不也醒过来了吗，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金妮，我认为不需要纠缠于这件事了，或许我们应该换个……”

“没错，换个角度！”金妮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博格特受临时印象影响……去年在变形课上，你被蛇咬伤了，是吧？”

“对了，我本来要把沙发垫子变成麻绳来着，结果变成了一条青蛇，差点伤了很多人……你是说，我那时的博格特是受这个的影响？”

“是的——所以，你现在的博格特形态才是你真正的、一直以来的恐惧！”

听着金妮的分析，阿斯托利亚突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的身体好像在抵御着真相的揭开。

“可是，我并不害怕水啊！”

“不，利亚，这点你错了。”金妮带着一点笑意说，“你还记得你说过最害怕哪个咒语吗？”

“‘清水如泉’，我记得，但……”

“梅林，你不是一向善于观察吗，利亚？”金妮一拍大腿，“就连我都发觉到了：你在城堡外散步时，总会远离湖水的一边；在我还可以与你一起骑扫帚飞行时，你也总是高高地飞在湖面上方。你还说过你讨厌下雨天……”

“行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斯托利亚有些气恼的说，想要快些结束这个话题。“如果我真的害怕水，为什么我不害怕进入建在我们湖底的休息室？”

“我想，”金妮说，“你的直觉会认为在你们休息室里魔法玻璃的阻挡下，湖水与你无关……而在草地上，或是清水如泉的咒语，或是在大雨中，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

她顿了顿，看着好友继续说，“这些水可能与你接触，更准确地说，‘淹没’你，就像博格特变成的水漩涡那样。”

阿斯托利亚只好点了点头。“好吧，你赢了。”她的脸上渗出许多汗珠，感觉到心中的不安正在跳动。在两年前她还能说赢金妮，但红发姑娘表达的进步让她无可辩驳——对现在试图应付的阿斯托利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是在打赌。”金妮摇摇头，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只是关切地看向金发姑娘。“博格特对你的影响很大，你对水的恐惧一定很深……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这玩意儿？”阿斯托利亚闷闷地说。

“利亚。”金妮叹了口气，盯着阿斯托利亚的眼睛。“你在一年级和我说过，把困扰分享给朋友，往往比一个人承受好得多……在那个日记本影响我之后。”

金妮的话让阿斯托利亚有些抱歉地闭上双眼，她的不安也缓解了一些。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怕水和她有什么关系——除了她与姐姐曾经在冷战期时那段短暂的记忆。

事实上，那只是一段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往事——她甚至很难理解自己还一直记得它。算了，虽然不太可能与此有关，她还是向金妮说一说吧。

她睁开眼睛。“确实有一次事件……那是在我8岁的时候。”

“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阿斯托利亚耸了耸肩，“你还想要什么，金妮？”

“我不是那个意思，利亚。只是……这有点反常。”

“有什么反常的？”她并非故意抬高声音，只是她确实不太喜欢与别人谈自己不愉快的记忆。“金妮，听我说……没什么，我知道这件事很傻，但我保证……”

“你的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突然把一整杯水倒在你的头上，然后就——走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错，没有人再提这件事。” 阿斯托利亚急促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之前关系很好，之后也同样如此，而那几乎是我唯一一次和她发生争斗。”

她靠在椅子上；后半句她确实说了假话，把冷战的整个过程省略成了一个突然事件——但她真的不想让金妮又关心起她与姐姐的关系，事实上，她不想把好友搅合进自己的任何破事。梅林的胡子！金妮今年已经够忙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一个人的事……

“没有什么是一个人的事，利亚。”金妮有些激动地打断阿斯托利亚说漏嘴的话，“你让特蕾西·戴维斯帮你的忙……”

“是她找的我。”

“所以我现在也要主动帮你，作为朋友。你只想帮助别人，却拒绝接受援助？别装得这么无私，利亚。”

面对金妮咄咄逼人的话语，阿斯托利亚尽管不情不愿，也只好妥协。她知道自己不是无私，只是不愿面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