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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延吉登时急了,“你怎好胡说!”
跟来的村民也响起窃窃私语声。
“没有胡说。我有什么道理胡说呀。”掌柜摆摆手,又瞅了王松平一眼。
苏雅君想了想,王永新的家境其实比村里人好不到哪去,前些年在外头打拼贪了些卖粮的红利,所以王永新对王松平许是因为愧疚出手也算大方。
这掌柜的说谎无非是因为钱。
只是,王松平竟有这等考量,提前买通了掌柜的?
“既然扯不清楚,不如直接让衙门来断案。不然事情越牵扯越多。”苏雅君留下这一句话,便拉着李延吉要走。
周平儿挡在她身前:“走哪儿去?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又多了个掌柜的这个证人,说什么衙门断案,莫不是拖延时间要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能跑到哪里去?大不了你每日在我家中盯着,待衙门断了案,你便知孰是孰非。”苏雅君冷冷的移开目光,一眼也不瞧周平儿。
王松平像是出了气,指着苏雅君鼻子:“好!这是你说的!告诉衙门就告诉衙门,谁怕谁!到时只怕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就是了!”
苏雅君没有再言语,拉着李延吉便走。
李延吉愣愣的,还在低声道:“我没有,我没有……嫂嫂,你信我。”
“好了,没事。我自然是信你的。”
说着,苏雅君牵着李延吉走到张孟跟前,“张大哥,劳烦你带延吉回去,我这就去衙门报案。”
张孟忙应声:“好,要不我先送延吉回去,你让妙茹陪你去县里。”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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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用了三日多将近四日的时间,苏雅君身上揣的钱不多,住客栈又用餐食,精打细算倒也足够。
出了县城过一段荒野便能回到永明村,县城里的人管这荒野叫远郊。
远郊之中只有一处客栈,收费自然贵,除了这处客栈,便是一座破旧的荒庙。
苏雅君选择了荒庙。
外头是无尽的风雪,洋洋洒洒,苏雅君点燃了火堆,向远处望去。
她喜欢一个人呆着,放纵自己的思绪幻想出许多场景来。
许是幻想许是现实,一片白茫之中,一个人慢慢行进了她的视野,身着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在风雪里慢慢赶路。
这画面本该显得孤单或者落寞,但落在苏雅君眼中平白看出些坚韧来。
像料峭雪中,挺立在断崖之上的寒梅。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火光,那人往苏雅君处遥遥望了一眼。
待到那人消失在视线之中,苏雅君也慢慢靠着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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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时,苏雅君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披风,身边还有一包银钱。
里头装着二两银子与一些铜币。
看样子是有人把她当快冻死的乞丐了。
苏雅君想到了晚上看见的那个小将军——姑且这么叫吧。
只是想了几息,苏雅君便收好了钱,继续往家中赶去。
一直到晚上,才到了家。
李延吉每日坐在屋门口等,见到了苏雅君的身影,红着眼睛迎了上去:“嫂嫂,你终于回来了!”
李怡然与李怡萱许是前几日还在等,今日累了,早早便睡下了。
苏雅君领着李延吉回到屋中,“饿不饿?嫂嫂给你烤红薯吃。”
“不饿,嫂嫂,你这披风是哪来的。”
“哦,好心人怕我冻着给我的。”
李延吉想了想,看向苏雅君的脸:“嫂嫂,村里人讲闲话的不少,你这衣裳明显是男子的,不好叫人看见吧?”
“我平日里自是不会穿,将这披风收起来吧。”
顿了顿,还是决定自己将披风洗净了,再好好折叠起来放在柜中。
第二日衙门便派来了人查案,村正这时才得知这些事,跟着忙前忙后。
苏雅君倒是自如的推着小吃车开始营业,只是小吃车前的光景明显凄凉了许多。
王永新来过几次,云里雾里不知在说些什么,总归是又想对苏雅君表达歉意,又想护着王松平,又怕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被当作案件证据。
后来王永新也就没再来了。
苏雅君倒是不受影响,在家画着图纸,准备做些桌椅。
小吃车还是有些局限,若能在县城里开个路边摊,营收当会好更多。
一张桌子两百文,一张椅子五十文,这还是最基础的木质款式。
相等于配一套需要四百文,苏雅君算着,应该要配六套,便是二两银子加四百文,再算上可移动的炉灶车等,大概是五两银子。
现在全家的存款也只有五两银子,还算上了那天晚上好心人给的钱。且不说这钱苏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