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就夺眶而出,从病毒扩散以来,长久的被压制的,压力与恐慌,在这一刻被迫释放。
她知道哭泣是一个愚蠢的选择,可是她的承受能力也有极限,在这一刻,她终于承受不住。
是她太自我了吗?是她一只在强迫大家吗?
也许是她当老师的经历,让她习惯了那种只要提出意见,他人就会遵守的环境,让她逐渐忘记,身边的人不是她的学生,没有那么多人,会无条件遵守她的提议。
不管提议的出发点是什么,这个结论都不会改变。
对于未来,仅剩的一点希望,轰然之间倒塌,他们还能走的下去吗?
时维将自己关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时维才重新踏出房门,丁派新显然在门口等了许久了,看见门终于打开,雀跃着跑到时维面前,却正撞上她通红的一双眼,“维维姐……”
她其实早就哭完了,可是眼睛的红肿迟迟消不下去,时维看着丁派新摇摇头,“没事了,放心。”
丁派新却不肯原谅自己,“维维姐,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的。”
“不是的,不是你的原因……”
丁派听见声响也走了出来,看见时维的模样,愣了半晌,半天才开口,“维维,你怎么了?”
时维摇摇头,“没事。”
陆恒还在楼下,坐在沙发上,亮的发白的灯光下。
四个人重新坐到一起,只是四个人,各坐一面。
“首先……时维有些难以开口,但是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对不起,以前可能是我太自我了,一直在逼迫你们接受我的观点,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没有……”
丁派新急着开口,丁派的声音紧接着跟过来,“你没有。”
陆恒坐在沙发一侧,没有开口。
时维摇摇头,并不赞同两人的说法,“就像我那天我不赞成陆恒的提议,你们不理解,却还是选择包容我;可是,永远都选择包容与忍让,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坏。”
“也许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摆脱我自身存在的问题,但是,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让我们浪费,我觉得我还是要说出来我的想法。
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每个人,都在为团队付出,派派的专业,丁派新的技术,还有,陆恒治服感染者的能力,还有……我的物资,都是我们在付出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团队的一部分,是为团队服务,是共有财产,不再是某个人的私有物品。
我们每个人,都是团队的一部分,我们已经不是第一天见面,我们在一起经历了挺多事了的,为什么大家都还没发现!少了任何一个,我们都会变得寸步难行呢?”
陆恒说出的那句‘你有权做决定’,确实夹杂着他的个人情绪,“这句话,确实是我说错,时维……”
陆恒很庄重的看向时维,“对不住。”
时维一时之间接不上话来,“我有我的问题。”
她接着说道,“我那天坚持要陆恒表达自己的观点,确实……是我在搞一言堂了;但是我想的是,每一个决定都会有风险,如果,是自己明明白白做的决定!当灾厄来临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可怪的,我们起码能保持内部的和谐,共同抵御外敌;可是如果是不情不愿的听从呢?人很难接受别人的决定却给自己带来后果这件事的。”
陆恒此时也收起来了自己对于时维的情绪,“我的观点是,让人驳倒自己的一个观点,去接受别人的观点也很难,这样也许,在计划的一开始,就会面临破产。”
“在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我们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我们互相离不开又互相牵制,有好处,也有坏处;就看各自怎么选择,我们唯一不能选的,就是好处我们需要全都要,坏处全丢掉;我们需要在所有人完全自愿的情况下,去做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最终大家都要服从自己做出来的决定。”
陆恒看向她,“人是多面的,也许今天在这里许下诺言,出了问题仍然有可能后悔甩锅,而后相互指责。”
“各自明确的需求,总好过各自的猜测;很多事情,坏就坏在相互猜测,各怀鬼胎,讲清楚需求,一切都可以谈,可以选,可以减少许多矛盾。”
“你这是在拿自己手里的物资跟我们做买卖,如果不顺从你的提议,你就会对我们停止物资供应,不是吗?”
“我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我们散伙,下一秒,你就可以对我痛下杀手,带走物资,到时候你什么都有了不是吗?”
陆恒怔住,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时维真的不是在拿自己手里的东西要挟他,他有太多选择了,如果真的谈不拢,她面对他,她始终处于劣势。
不管她是一个人,还是对面三个人,她们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她也在承受着,巨大风险。
她是在真心实意的考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