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
“那要是输了,可不能哭鼻子。”梓萱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秦铮上马的动作一滞,回头盯着她笑道:”那是自然。“ 他纵身跃上马鞍,动作依旧潇洒利落,梓萱却清楚地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黄莹莹打马经过她的身边,又给了她一个爆栗,“在这儿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梓萱立刻点头,黄莹莹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卫戍几句,才掉马离开。 沈约便不紧不慢地跟在黄莹莹身后。 看着三人的背影,梓萱并没有急着回到看台上,而是在卫戍转身吩咐兵卒时,忽然低声问兰辛:“我在青楼和秦铮睡在一起那晚,你在哪儿?” 兰辛一怔,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时隔那么久之后突然发问,但她答得却毫无犹豫:“婢子那晚就守在殿下门外。” 这次惊讶的是梓萱了,她震惊道:“你既然在门外,那秦铮怎么会——” 这时候,卫戍忽然走过来,梓萱乍然收声。 “殿下,稳妥起见,还是去看台吧。” 她点了点头,随卫戍一起向看台走去,而看台上的气氛,也一时都有些微妙。 梓萱只当不见,对众人微微一笑,依旧坐回原来的位置。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抓着兰辛飞奔回府,关起门来好好询问,现在却只能被迫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她自以为黄萱萱只是个无缘主线的配角,只要远离男女主的爱情,便能安安稳稳地活着——现在才发现青楼事件才是拐点! 原文的黄萱萱是因为青楼一事得罪秦铮,大婚当天被害残废才远离主线的! 否则,她从始至终都身处夺嫡的漩涡…… 青楼时候陷害她和秦铮的人,当街刺杀她的人,大婚当天陷害她的人…… 没有道理后面就忽然偃旗息鼓了…… 是在等待更大的时机还是有人替她跟对方达成了交易…… 她怔怔地看着前方,努力让自己脸上不流露出任何情绪。 远处,三匹骏马仿佛并成一线。 马上射箭,第三局,比的不只是射箭的技巧,还在于马术——数百米的距离,却不仅要射中移动的靶子,还要小心越过马障——难度不容小觑。 号声从远处传来,余音消散在空气中,莫名带着点萧瑟的凄凉。 三匹快马几乎在同一时间奔出。 三人的靶子都用不同的颜色做了标记。如果射错了靶子,一样算输。 而且,每个人都只有一支箭。 三匹马的间隔并不明显,场上跑动的靶子更是渺如苍茫。 梓萱不禁站了起来,仿佛她的命运也都系在这一箭上一般。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黄莹莹久经沙场,弓马娴熟,无论是躲避障碍,还是瞄准对手,都透出一股果断的杀伐之气。 只有沈约…… 他是京城最温润如玉的公子,一向谦和有礼,满腹诗书。 可如今,他俯身纵马,拉弓挽弦,丝毫不逊于桃源任何一个女子。 一瞬间,彷如醍醐灌顶,她忽然想起来——沈约的梦想是成为将军!是上战场! 这也是原文中毓莘许给他,而他又为毓莘放弃的东西! 现在,他在明晃晃地告诉她,这是他的愿望,而且,他有这个能力!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忽然不顾桃源舆论的压力,当众…… 梓萱下意识地扶住围栏,掌心是不可抑制地颤抖。 她一直问他如何弥补退婚的过错,却从没想过,他或许根本——毫不在意! 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补偿! 梓萱只觉得脑内如同一团乱麻,所有人的关系,都是错综复杂,所有利益冲突,都是剪不断理还乱。 正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哨声忽然冲进脑海,远处令旗举起,沈约再中靶心! 而她突然想起,她与秦铮……六礼未成! 她曾以为那不过是秦铮为以后脱身准备的借口,现在看来,还是沈家,或者说……是她母亲的借口! 沈约的母亲与女皇是莫逆之交,如果不是女皇授意,沈家怎会甘愿保她这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青楼事件是为了破坏她和沈家的婚约,祭台的意外和刺杀却又恰恰相反…… 难道青楼一事完全是黄萱萱所策划的吗……可如果她真的能坑到秦铮,后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