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在那里
魏冬喜删掉了不少已经打完要发和准备打的话,诸如——
【可是我做得最多】
【我根本不屑于一份早餐,重点是那种被人双标的感觉……】
【那是曾经思想还在搭建、尚未初步定型的我有点在意的,我现在也在意,但我不会难受了,我现在只觉得莫名这样对我的人丝毫不值得。】
【你知道吗?对关系好的人双标算是正常,我也是,但这种双标应该是建立在不无缘无故重伤他人的前提下。】
【如果有人在我和对一个他更熟的人之间双标。虽然我不喜欢,但我不觉得有什么。这是因为他们走得近,不一定是对我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但要是这个人在我和一群对他同等关系的人之间,尤其是对一群包含我在内的陌生人之间,对我双标,那就是他打心底对我这个人有看法就是要针对我。】
【不过,确实是对我这个人有看法,但产生这个看法的原因不在于我,在于他自己。】
【他是我的班长,我们难免会接触,熟悉后他没再犯过,变得还行,人与人相处不可能没问题和矛盾。】
【走近玩熟后,我可以和他做朋友,但我魏冬喜永远都不会对一个双标过我的人有超出朋友的感觉】
……
魏冬喜保持着半握手机、指尖搭在键盘界面上的局部姿势,涣散的眸光在视野里飘忽。
她当时只是想把一个正好摸鱼看到觉得还不错的图画上去而已,班主任站在讲台问,没人举手她就顺着举了而已。
或者就算她是他想的那种人,至少她实际干了不是么……
忽地,屏幕界面跳动,是有新消息弹出来。
魏冬喜聚回焦,很想知道他会回什么。。
【魏冬喜】
【这对你来说不是小事吧?】
是小事吗……是,但即使过去了,未来哪天忘记了具体人事物,它发生存在过的痕迹会潜移默化地转化为另一种具有构筑性的影响——体会过被人双标的难受,就尽量不要去双标别人;不喜欢等人,就尽量不要让人等;讨厌喧闹,就不要作制造喧闹的人。
但这只是理想转化鸡汤,实际影响方向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是异化、而有的人是同化。
魏冬喜仔细琢磨后,回他:
【就具体事件而言是小事】
【就影响而言,不是,但不一定是坏事】
【就是在成长过程中接触到这些细小之事,让我更清晰意识到——我不想成为这种人】
宋识棋的头像是彩铅画的五彩斑斓多肉,魏冬喜怀疑是他自己画的,透过他的头像,魏冬喜恍惚起以前,暗想着:
在这种类似经历的堆积下,我就会扭曲地想,能被我看上的人,一定得是反着来的,他会双标我,但是是以“好”的性质。
我曾经以为,我未来看上的另一半,一定得是个初见到我就生出好感、对我特别好的人,得是跟对其他人不一样的好。他至少会在人群中,对至少在打扮上有点显眼的我不觉得一丝奇怪和嫌弃,甚至很欣赏我。
但实际上,我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或者说是在做路人眼中很奇怪的事,我不用耍任何伎俩、说任何一句解释的话,就只是站在那里,穿着打扮在昏黄天光的无形遮蔽下也不怎么显眼。有个人,也可以对我这个陌生人说一句暖心话。
也许我要的没那么复杂,不被双标就行了。
—————
暖光下,笔尖缓而沉地擦过硬纸,唰唰书写声作响。
宋识棋坐在沙发椅上,白皙分明的手握住笔杆控制模仿的笔迹,同时凝神构思着什么,他本要原意复刻的,现在改主意了。
To 魏冬喜:
这是一封迟来的道歉信,对不起。
要临别了,怕再也没机会和勇气说出口,我才想趁现在写给你,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得写。
我是一个表面正经实际臆想颇多的人,在高一以前,总认为自己看破一切俗人俗事,并在心里嗤之以鼻。
所以思想不健全、卑劣的我对你做出了那种事,那种我自以为能教训教训顺带无声施以高尚鄙视的小事,甚至自以为傲,我的行为实在幼稚可笑。
放学偶遇那天,你跟陈铀他们一起在游戏机那玩,准确来说,是你带他们玩,hh。你坐在里面对着门口的的机子上,而你背对着门口,以翻飞的手速操控屏幕里的角色大杀特杀,我还记得你当时是一身黑粉色的穿搭,显眼特别却不至于夸张。我进去跟陈铀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有点好奇是谁,想去看看,你正好赢下了对局,可能是你警觉到我的靠近,就着背对的姿势扭过头,我看到是你,有点惊讶。你扭过头来的表情是浮于淡漠之上的玩性,看到是我也没什么波动,也没跟我这个班长打招呼,因为我做的那件事,因为这时的我已经从卢月那得知你已经知道我干的事。这是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