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川木的故乡
:“那博人的爸爸……”
“他?呵,卖儿子得来的巨款没几个月就花光了,只好与人赌博,竟拿自己的腿当赌注,输了后硬是被砍下来,如今彻底成了乞丐,吃大家的剩饭度日。要他对儿子好一点儿,起码还有人伺候,不至于混得跟流浪狗一样,真是报应!”
佐助和博人再未多言,听着老板絮絮叨叨,心中大概描摹出一个轮廓,是漩涡……是川木悲惨童年的轮廓。
“心软了?”
“唉……”
“别学那个老板,年轻人要少叹气,我快四十了,叹的气都没你多。”
“以前川木说不明白我的‘一切’,而他的‘一切’就是希望老爸能活下去,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现在身份调换,我突然明白他的‘一切’有多重要了。摊上那么个原生家庭,再遇上‘壳’里的那些人渣,难怪性格会极端孤僻。”
“我从不否认川木的不幸,但他不该因自己不幸而把他的悲惨调换到你身上,更以这种不可逆转的方式绝了你的活路。打个最通俗易懂的比方,你家死人,不代表别人家就要死人;自己的伞破了,不该再扯坏别人的伞。”佐助对着看向窗外夜色的爱徒,难得说起交心话。
“至少川木是真的很敬爱我那个废柴老爸吧……”
“这种违背鸣人的意志,更把你这个亲生儿子逼上绝路的‘敬爱’,恕我担不起!”
“哈哈,人总按照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做事,这本质上没什么错。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理解不同,才造成矛盾与冲突……师父,就像您和老爸对和平的理解,也是不同的吧?”
佐助哑然,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袖管,十七岁时与漩涡鸣人殊死决战的记忆,也因这三年他的缺席断成空白。
“我不是很希望你把我和鸣人的羁绊,与你和川木所谓的‘羁绊’相提并论。说真的,你那样想是对我的侮辱。当然,你非要这样想也是你的自由,想法虽不同,你我仍是师徒,我仍为你感到骄傲。”
就像父亲宇智波富岳与哥哥宇智波鼬,即使想法不同,他们仍是父子,父亲仍为哥哥感到骄傲……
博人爽朗地笑着。三年了,他知道在话不投机的情况下,该及时转移免伤和气。毕竟改变别人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霸道和强权。
尽管师父和佐良娜父女都敌视川木,但他们都未强迫他恨川木,正如自己也未强迫他们去接受自己对川木的宽容。
尊重一个人喜欢或讨厌某种事物的权力,才是真正的善良与教养。他能遇见这两人,真好。
这夜博人睡得格外香甜,远离城镇的乡村是最安全的。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被快看不下去的师父踢醒,两人吃了饭在村里闲逛,发现这里真的好小,一个小时就转完了,像块遇到泥石流就会被下葬的旮旯。
“博人……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把你卖了!就真忘了你爹我?嗝!”
不远处传来刺耳的男声,博人心想哪个神经病骂我?刚想转过去,被佐助拉着躲起来:“小声!”
“大叔,你刚说博人?”菠萝一样的发式,博人一眼认出那个少年正是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奈良鹿戴。
“我的……混蛋儿子呗!”那个只剩下一条腿的醉汉身上满是伤,啃着一块从狗嘴里抢来的鸡腿。
“佐……佐良娜!”博人正观望着,深知这会儿绝不能露面,不料被那个红色身影吸引注意力。
黑发少女似乎察觉到什么,怀着忐忑望了望四周,并未发现他们。
她看向地上不仅脏兮兮,更臭得让人无法靠近的醉汉,不由得后退几步:“您好,我们有急事找……博人,应该就是您的儿子吧。”
少女扶了扶眼镜,要不是那对相近的灰色眸子,她真不敢相信地上这个邋遢的残疾男人,会是相貌俊逸的川木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