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任番外
确实很离谱,但,想想自己这辈子的死法,江自挂又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天上掉山都见过,区区花盆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气哼、气哼的曹道弥瞧他淡定,缓缓劲,方不解的问:“你怎么这么淡定,不觉得离谱吗?”
“还好,就是想起自己怎么死的了。”
“你这辈子怎么死的?”
“凭空掉了座山下来,压死的,压得连个肉饼饼都留不下。”
曹道弥:“……”
“哥们,佩服!”曹道弥冲江自挂比了个大拇哥,直接吹成气球那么大的大拇哥。
江自挂木着脸,回了声“客气”,然后催促曹道弥继续。
“我被一花盆送走后,就被阴差勾了魂儿,稀里糊涂过了鬼门关,到了阎王殿上。”
这一段,江自挂听得是津津有味。
他因为功法关系,虽然死了不止一回,死后七关卡,一关都没正儿八经走过。
“我当时想着,死都死了,能怎么办,也就阎王殿上告一状,给那害了我命的花盆主人记一笔。”
江自挂点头,“是该如此。”
谁知,曹道弥再次跳脚,“应当个球球,丫的那破花盆,就是阎王殿下头的衙役粗心,把我跟个该死的家伙搞错,阴差阳错折腾出的乌龙!”
江自挂目瞪口呆,暗道,还有这种事,这哥们也太倒霉了。
想完,又在心里“哦”了声,这哥们可不就是超倒霉嘛,嘴上却说:“你这一状,告得精妙,阴差办事不利,害了你性命,你不就成这地府的苦主了,阎王爷不得给你补偿?”
曹道弥的面孔一阵波动、模糊,好半晌逼出一句:“可不,为了补偿我,他们不就送我去穿了嘛!”
江自挂“哦”了声,了然的点点头,说:“原来如此,你的穿越是这么来的啊。”
说着,又觉得哪里不太对,琢磨琢磨,总算反应过来,“唉,这不对啊,你不是说你穿了七、次、嘛……”
江自挂在曹道弥幽怨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消音。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所以,究竟是这地府太不靠谱,还是曹某人真的是非酋中的战斗机,连地府都hold不住的那种?
江自挂很好奇,但他也明白,这话说出来,妥妥是往曹道弥痛脚上戳。
嗯,他是好人,还是不给新结实的哥们添堵了。
了解了曹道弥连穿七次的悲惨遭遇后,江自挂忽然觉得,他家的神坑功法,好像也没那么坑。
神坑功法好歹一世只坑他这么一回,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个气运正常的普通人。
更不要说,只要他能走到最后,神坑功法坑掉的累世气运,都会连本带利还给他,成就一尊绝世大欧皇了。
这是曹道弥这种超级无敌大非酋能比的吗?
嗯,果然,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有了曹道弥这好哥们,两辈子死于非命的郁闷,被治好了呢。
罪过~罪过~~
就不知,分享悲惨经历的曹道弥要是知道江自挂这会儿的想法,会不会打死他。
好吧,他们本来就是死的。
时间在两鬼的闲聊中,一点一点过去。
翻滚不休的忘川河水,忽地平静下来,那些因为各种执念,拖着不愿投胎的亡魂们,像是遇到了天敌,一个个沉入河底。
就连那数不尽的蛇虫,也像遇了硫磺,呼的向两侧散开。
“咦?船来了,这次的时间过得好快哦!”
曹道弥经历多了,一看这模样,就知道他们等的船,要到了。
江自挂心里嘀咕,不是时间过得快,是你说得太投入,七辈子的倒霉事,都快叨叨完了,嘴上却应:“是过得挺快。”
说话间,一艘竹筏在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佝背摆渡人操控下由远及近。
待竹筏停泊在河边,两人相视一眼,各自拿着“船资”上了船。
竹竿一撑,竹筏飘远,又是两三竿下去,河上已没了影子。
一张狰狞鬼脸,猛的冲出河面,如被透明膜包裹的泥塑一般,被勒出诡异的模样。
像是某种信号,一张又一张鬼脸、一只又一只鬼爪,在河中挣扎,想要挣破牢笼,散去的蛇虫,亦如嗅到腥味般,随着滚滚血黄色河水汹涌而归。
平静未久的忘川河,再次波涛起伏,冤魂、蛇虫翻滚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