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一)
一时间她忘了思考,整个人惘然无措,自己不仅没有将他推开,就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姜长宁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遂随口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你......你别是冻糊涂了,在胡言乱语。”
“那你也知道,往往一个人在越糊涂的时候,反而说的话都是真的。”漼云骁缓缓松开她,满含情意的眼神直视眼前人,“对你的一言一语,皆是发自我的内心。”
话音刚落,姜长宁的手便被牵起放在了他的胸口处。
“你这是做……”
“抱歉,长宁。请允许我以这样的方式,向你表达我真切热忱的爱。”
风雪声在两人耳边呼啸,他的嗓音温润低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心,仿佛是一阵春风,吹拂着姜长宁的心湖。
她的脸颊渐渐染上绯红,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你真的就那么喜欢我吗?”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怦怦乱跳的心也恢复了平静,“若是我告诉你,你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你还会开心吗?”
“不管是两情相悦也好,还是我一厢情愿也罢,总归是我喜欢你。”觉着时机成熟,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只要是你能幸福,我亦知足。”
一息之间,他的话似乎是有一点说动了她的心。
垂放着的双手也逐渐攀上他的腰,但在临近之时又垂下了。
“那日你来姜府,我装病就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她的语气也似寒冬一般僵冷,听不出什么温度,“今日我便也实话告诉你,我对你只有青梅竹马的好友之情,而非男女相悦之情。”
听出她言语之中的回绝之意,漼云骁不免有些急了:“即便是你不喜欢我,但我们都要成婚了,长宁就不打算试着一点点接纳我吗?”
从他怀里轻轻地挣脱开来,那双有些湿了的眼睛有些疲惫:“即使像你所说,让我试着慢慢接纳你,但于你而言太不公平!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值得让你浪费时间和感情,毫无意义的一直等待。”
“原本是我一厢情愿就算了,但你连一丝的机会都不肯给我,这才是真的对我不公平!”他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我愿意等,哪怕等上一辈子,我也甘之如饴!”
"云骁......"
他一下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有些沙哑的同时又带着坚定:“只要那个人是你,即使再漫长的等待也有了意义。”轻轻拂去她发上的落雪后,覆在她脸上那只温热的手渐渐抵除了凉意,“所以,可不可以不要急着拒绝我?”
眼瞅着他一副不似平日里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样子,此时竟有几分可怜兮兮且乞求的味道。
他从不曾用如此卑微的态度对人,如今却好比一个孤儿,希冀着自己能够被给予一丝的温暖与关心,而不是一次次的拒绝。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自己太残忍,心里的天枰已经倾斜,再不愿意拒绝了。
姜长宁轻叹一声,伸出手臂环抱住他的腰身。
“长宁?”
“你这幅样子,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想必也无法拒绝了。”反复回味他的话,真也觉得自己太过无情了些,“是我不好,我不该只顾及自己,而忽略了你的真心。”
“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再想着退婚了,我会和你如期举行拜堂成亲之礼,也会试着……接受你。”
听闻此言,漼云骁紧绷的心弦终于得到解脱,在那张俊逸的脸上也洋溢出了得偿所愿的笑。
“你说的可当真?”
“嗯。”
“真的?”
“千真万确。”
语毕,他一下打横将她抱起,带着她一块儿转了一圈。
“你这又是做什么?”被这突然的举止惊住,姜长宁不由得紧紧勾住他的脖颈,"快点放我下来啦!"
“不,我不放!”他反倒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连续转了好几圈,“长宁,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转圈便也算了,下一秒竟直接跃上了屋顶。
感受着更加凌冽刺骨的风雪,姜长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许怕是自己会被一不小心甩出去,她几乎将半个身子牢牢地贴近漼云骁。
“怎么?害怕了?”感受到怀里人紧紧地依偎着自己,他禁不住打趣,“突然抱我这么紧,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得姜长宁脸红耳赤、心跳加速,接着便握紧拳头一拳锤在他的胸口,说:“你要是手一软,将我甩了出去,我怎么能不害怕嘛?”
“漼云骁的手会牢牢抓住姜长宁不放开,更不会离你而去,我向你保证!”眼见离姜府不远了,他停下奔跑的脚步,缓步前行,"今日,我便对天地、对着姜长宁立誓。"
"谁要你发誓了……"姜长宁嘟囔了句。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