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兜里,又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的观察较为仔细,可或许……她对我只是仰慕兄长那般的崇敬罢了。"他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希望真如袁池所说她也钟情于自己,“长宁要是真对我有恋慕之情的话,一开始便可直接同她爹娘说明,她早已心有所属,不愿再嫁他人为妻。”
“那只要让姜小姐跟她爹娘说,她心中所属之人是世子,非您不嫁就成了!”袁池的语气难掩兴奋。
“……”
“想必,他们也不会逼迫她嫁一个不喜欢的人吧?”
“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岂能是一句简单的心有所属便可推脱的?"澹台承意轻声地叹息,心情愈发沉闷了,"况且长宁和云骁二人已经有了婚约在先,我又怎么能突然插足进去?到时也怕只是会闹误会,给彼此添麻烦而已。"
“那也不尽然啊......若是世子真的喜欢姜小姐,就该把你的心意告诉她。即便没有得到什么理想的回答,但总比将你对她的感情一直藏匿于心的要好啊!”袁池说的头头是道,"属下觉得,不如趁早对其敞开心扉,也好将彼此看透。”
是了,明明自己和漼云骁对姜长宁的感情是一样的,为何自己却要做一个畏手畏脚的胆怯鬼?明明他也是属意于她的……
若是当初早早向她表明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意,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澹台承意缓缓睁开眼睛,单手放在揣着锦帕的胸口位置,目光悠远而深邃:"离她的生辰日只有几日了。”
……
经历了昨夜的酒疯一场,姜长宁又是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音容也在李意诗的吩咐下,备好了洗漱水盆,等着姜长宁起床后,好伺候她梳妆打扮。
醒来之时,姜长宁的头还隐隐作痛,不由得蹙起了秀美的娥眉:“头好痛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音容端了一碗姜汤放在边上,一边帮忙揉捏着她的太阳穴,一边道:"小姐,昨夜您喝醉了,头当然痛了。”
“我……喝醉了吗?”姜长宁似乎是有印象,但记忆中又模糊不清,“那我喝醉了,有没有做些什么出阁的事情啊?”
“小姐不记得了吗?”音容虽有些不敢相信她竟会不记得,但因为被老爷吩咐不必再将昨夜的事说与她,也就没有出声了,“昨夜小姐喝多了,整个人醉醺醺地趴倒在桌上,奴婢就和茯苓伺候您擦身歇息了。”
“这样啊……”姜长宁松了一口气,抬起桌上的姜汤轻抿了一口,“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就好。”
头会这般的疼,可见喝的酒量不少。但她的酒品不是很佳,喝了一壶的量便醉眠了。而除非是心情不好,便是能喝将近半坛的量,也促使姜长宁耍起酒疯来,一会哭闹,一会儿笑眯眯,看着倒挺吓人的。
音容见她如释重负的样子,笑了笑:“小姐日后就不用像昨夜那般酗酒了,以免头疼不舒服。”
“只要心情好,我就不会这样。”
“小姐还是因为与漼将军的婚事而心烦意乱吗?"音容见她眉头依旧紧锁,便又试探性地问道,"恕奴婢多言一句,与其继续为婚事而烦躁不已,倒不如趁早把你心中所想告诉将军,或许他会甘愿退掉这桩婚事?"
“这似乎比装病那招要好用得多!”姜长宁猛的站起身,没站几秒又因昏沉劲儿没过坐了下去,“那他也必然是知道,我是为了要退婚才装的病啊!”
“其实漼将军昨夜就知道了。”
“音容你说什么?”
好在音容的小声嘀咕,姜长宁并未听清楚。
“没什么,奴婢只是在想待会儿您穿上那身绿萝冬襦裙,一定会很漂亮的!”
“新裁制的冬襦裙啊?可以啊!”姜长宁笑得眉眼弯弯,似是想起什么,又道,“昨夜只是擦了个身,我还是能闻到我身上的一股子酒味儿!你去备好热水,我沐个浴。”
“是。”
沐浴之后,姜长宁换上了一袭绿萝冬襦裙,乌黑的长发半挽成髻,插上两朵玉绿海棠珠花,缀着点点碧玉流苏。
显得俏丽又清爽,一双眸子更是灵活且充满了朝气。
看了看没有在下雪的天空,且还有一丝阳光的痕迹,姜长宁又打起了精神气:“今日天气不错,出门去!”
“可是小姐,老爷吩咐过了,不让您……出姜府。”
“那我去后花园行了吧?”见音容还在收拾,她快速地踏出将房门用链锁了。
“小姐?你怎么把门关了?”音容听到动静,拼命地拍着门,“小姐,你快把门打开!”
“我只出去一小会儿,马上回来!你乖乖地不要瞎叫,被其他人听见了,我就遭殃啦!音容,委屈你一下。”
“小姐!小姐!”
没有听到她的回复,想必是已经离开了。
姜长宁偷摸着来到后花园,又顺着离墙角近的那棵梅花树,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