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秋
夏日的光轻轻落,落地窗外几盆可爱的多肉,阿拉斯加难得听话地趴在地上,等待男主人的投喂。
韩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江屿停就在她身侧,戴着无框眼镜,眉眼间的锐利与凶悍压住一半。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他垂眸捧着一本书,过分温馨的画面,连空气都变得朦胧。
韩穗呼吸一窒。
这这这!
“醒了?”
江屿停揉揉韩穗的脑袋,语气温柔,“我给你做了早点,快点起来吃。”
韩穗还在状况外,“……现在好像中午了吧?”
江屿停低笑,点点韩穗的额头,“我的错,不过没事,今天是周六,可以好好休息。”
???
什么什么你的错?
韩穗迷迷糊糊地,被江屿停拉起来洗漱,期间他还偷亲了她。
韩穗小脸一红,别说,还挺软的。
江屿停笑了笑,亲昵地抱着韩穗的腰,“宝贝,怎么还这么害羞?我们都结婚了。”
结婚?!
韩穗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地坐起来。
她的闹钟滴滴答答转向六点五十,天色微亮,隐隐有光透过窗帘。
韩穗看着熟悉的房间,莫名怅然若失。
是梦啊……
等下,她为什么要这么遗憾地感叹?她在想什么?她疯了吗?
“我的错。”
“宝贝,怎么还这么害羞?”
两句话在韩穗的脑子里来回转,她已经懂梦中江屿停的意思了,但是为什么她会梦到这样的场景啊!!!
韩穗把被子蒙住头,羞愤欲死。
“穗穗!起来了,马上要上课了。”
文雨在门外喊。
“马上起。”
韩穗乱七八糟的心思断了,她快速地穿好衣服,看着妈妈在厨房给她煮面。
文雨今年四十,是市医院的护士长,尽管工作忙,她看上去依旧年轻,仿佛在三十岁左右,扎着低丸子头,青色连衣裙,优雅从容。
然而今天,韩穗看见她鬓角的白发,如此刺眼。
“妈妈,我来帮你吧。”
韩穗伸手想拿文雨手中的筷子。
文雨轻拍了一下,柔声道:“好了,妈妈来就好,你争取时间,多看会书。”
“也不急在一时。”
“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啊,你现在高二了,离高三就一年,你说你想去清大,不抓紧努力,小心哪里都去不了哦。”
韩穗抱着文雨的胳膊撒娇,“那就不去,我读家里蹲大学,一辈子陪着妈妈。”
文雨苦笑不得,“说什么丧气话呢,我们把你养那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来啃老啊?穗穗,你应该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关心妈妈和你努力学习并不冲突。”
我们。
韩穗揣摩
比起爸爸,妈妈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演员。
韩穗望着妈妈沉静温柔的脸,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妈妈,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
文雨不解,想了想,耐心道:“你喜欢听妈妈唠叨吗?那我再讲两句。我知道,你们这个阶段呢,春心懵懂,可能看见哪个男孩子打篮球或者耍帅,就会动心,谈恋爱什么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克制一下,不要追求一时的快乐,目光放长远,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这样以后才有机会。”
韩穗说不出话,她想要反驳,看着妈妈的白发,点头,“知道了。”
考上理想的大学,结婚生子,工作带孩子,像从前的您一样,然后选择离婚,瞒着孩子。
韩穗心底厌倦。
她知道是她想得太多了,这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妈妈说的话是为她好。
可是她不能理解,相爱的人原来都会被时间冲散吗?
她想起江屿停,想要他告诉自己是谁的心退却。
下午放学,晚霞抹红了天空,夕阳的余晖参差不齐。
段延杰站在门口等谈南夏,旁边停着一辆辆拉风的机车。
来往的学生都往他这边看。
尹疏:“夏夏,你看看段延杰,你可真像大哥的女人。”
谈南夏捂脸,“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他难道觉得这样很帅吗?”
韩穗抿着唇笑。
自以为很帅的段某人招招手,“夏夏,走,哥带你兜风去。”
“跟使唤小狗一样。”
谈南夏白了一眼。
尹疏啧了两声,看着谈南夏的脚步,“有的人话说得漂亮,脚非常不长骨气地往那边移。”
韩穗打着圆场,话里话外都是调侃,“好啦好啦,你再说,夏夏真不过去,小心学委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