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
经默认。
九福掀开窗帘子,见江晚朝木匠店里头走去。在经过门口那些乞丐的时候,江晚还从腰包里掏出了些钱扔进了那乞丐的碗里。
九福放下帘子嗤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人现在居然还有心思施舍乞丐。
果然如江晚刚才说的,她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九福没好气道:“江掌膳,这回终于舍得走了吧?”
“多谢九福公公成全。”江晚客气道。
马车又行驶了一阵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只听车夫吁一声,马车在一间一看就非同寻常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说这酒楼不寻常,是因为其一看就极其雅致。一共两层,从外头看是雕刻极其精细的木制建筑,连门口垂下的两只灯笼都不一般,会随风匀速转动。一层热闹非凡,往来之人身上穿的无不是绫罗绸缎,和对街那家平民酒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楼人来人往,上到二层以后却仿佛忽然远离了闹市。二层都是一间间的隔间组成的,门口摆放这汝窑瓷瓶,里头插着新鲜的腊梅,清雅的花香阵阵袭来。
二楼的跑堂小二生得一表人才,说话低声细语,见九福带着江晚过来,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公公来了,主子到了。”
江晚听这小二,居然和九福一样称三殿下为主子,不禁猜测这家酒楼可能是三皇子的产业。
江晚跟着二人在酒楼的二层七拐八拐,她一路上都在尽力记住每一处路标,好知道自己所处的方位。走了一会儿,在一处雅致僻静的里间,小二停了下来道:“主子就在里头。”
“江掌膳,你进去吧。”九福道。
江晚心跳如雷,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推开雅间的门。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泼墨山水屏风。江晚见屏风后有一人影,阳光照出了他的侧影,正端坐在几前品茶。
“江掌膳来了。”
这话音听着熟悉,是三皇子无疑。
“奴婢,给三皇子请安。”江晚道。
“都出宫了,不必拘礼,你过来吧。”声音从屏风那头传来。
江晚走近,绕过屏风。见三皇子今日素衣玉冠,看她的眼神依旧是一派温和儒雅的样子。
都说三皇子承袭了官家年轻时的风姿,不少闺阁女儿都钦慕于他。当今三王妃在待字闺中之时,就曾放出过话,非三皇子不嫁。她的父亲兵部侍郎连续上书三次为女儿求娶赐婚,这才促成了这桩姻缘。
在皇宫相见时不觉得,但今日江晚觉得单看外表三皇子绝对担得起这美名。
“不知殿下今日召奴婢前来,所为何事?”江晚先行出声问道。
三皇子闻言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在江掌膳眼中,本王如何?”
“殿下天龙血脉,奴婢不知殿下怎会有此一问,实在惶恐。”江晚说着便跪了下来。
“虽是如此,可面对心悦之人,谁又不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谢安霖回答道:“江掌膳聪慧,今日赴约难道当真看不出本王的真心?”
江晚维持着那个跪拜的姿势,令三皇子看不到她的表情。果然不出她所料,该来的还是得来。
“早闻王爷与王妃举案齐眉,奴婢何等身份,怎敢妄想?”
“举案齐眉?看来本王着实是演得不错。”三皇子放下杯子,手里把玩着那把玉骨折扇,悠然道:“本王不过是碍于父皇赐婚才娶得她,江掌膳不必多思。只不过,本王自那日在甘霖殿第一次得见江掌膳,才了然了自己的心意。”
见江晚许久没做声,谢安霖又道:“江晚,你抬起头来。”
三皇子陡然变了称呼,让江晚又是心中一紧。可在他的命令下,江晚不得不慢慢抬起头来,眼神却始终没有直视他。
“若是本王给你妄想的机会,你可愿意?”谢安霖问。
“江晚不敢。”
谢安霖眉间微蹙,一瞬间却又笑道:“看来本王在你心里,着实不怎么样啊。”
江晚在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冰冷的不悦,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已经在危险地带游走。
“殿下儒雅俊美之名冠绝京城,在奴婢心里亦是如此,殿下这么说着实是折煞奴婢了。”
席间忽然安静了下来,三皇子没再回话。二楼的雅间极其安静,只听得几声极小的市井之中的吆喝声从远方传来。
江晚感觉面颊忽然一阵冰凉袭来。
“那既然如此,今日来了,不如就给了本王吧。”三皇子忽然靠近,手里折扇冰凉的玉骨,贴上了江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