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儿了
家说过的话也魔音似的在他耳畔来回回荡。
混乱之中柳色新忽的想起守门小将说过的话。
虽然现在不打仗了,但查还是得查!而且得严查!
不打仗了...免收皇粮.....免去商税.......不打仗了...免收皇粮....
柳色新心头一提,后背已然湿了冷汗。
皇上不知边关战急!
正如副都统所说,他们的军报被人劫了!
若皇上知道番族进攻,三大营缺粮,绝不可能有免税免粮的决定,他这圣旨一下,等同于弃边关与不顾,没粮没钱,别说御敌,只要下一场大雪,三大营怕是要饿死在自己营帐中。
柳色新又想起了王谦,没有任何理由,就突然的想起了他。
往年的陈米霉米...奢靡华丽的马车...南方祭祖.......
军报被劫,朝中大臣匆忙离城,看似不相关的两件事不知为何就这么的碰撞出了不详的微妙来,明明不相关,但柳色新偏在这上面留了心思。
王谦.....
柳色新心里念叨着,目光看向窗外,眸中复杂凌厉。
王谦出城到底所为何事.............
荷包轻飘飘的,抛起时发出了碎银子碰撞的轻微声响,钱不多,但边关兵饷停了许久,这些碎银子足以买下一桌不错的席面,让人痛快的朵颐一番。
滇穹想也没想,毫不吝啬的连荷包带银子都给了人,巡逻营地回来正好厨子熄了火,将副都统花大价钱买下的补汤送了过来。
本该是上等的席面就换了一碗汤。
巴掌一样大。
拿它当水喝都不解渴。
副都统如珍似宝的接了来,小心翼翼的提着食盒大步走过营帐,只见他脸色端肃,眸中冷峻,一副神佛不近的凶煞模样,吓得小兵没一个敢往他身边去的,远远的就躲开了人。
马铸秋啃着馒头,煞有其事的思索了一阵,忽的扭头说“坏了,前方战事怕是有变。”
山丹正磨着刀,头也不抬的问“哪儿看出来的?”
“你看千山那张脸,都板成什么样了!”
馒头已经冷了,口感跟石头没什么区别,马铸秋不当心被噎着了,拽下酒囊喝了一大口,这才将冷馒头咽下,他抹着嘴说“这脸色可少见,跟咱们的天要塌了似的。”
“天的确要塌了。”
山丹弹了弹刀面,看着刀身修长锋利,轻描淡写道“但塌的是他滇穹的天。”
“哈?”
山丹说“放心,塌的只是他一个人的天而已。”
马铸秋还是一脸懵,山丹拿帕子擦拭着刀,将刀身擦得锃亮,马铸秋等了又等,直到馒头都啃完了也没见他开口说话。
“自你从毒尾沟回来整个人就变了!”
马铸秋说“现在不但看不懂你人,连话都听不懂了,你就不能说的再明白点,非叫我猜吗!抱着刀擦什么呀擦!你又不用这个!那锤子都快包浆了也没见你擦得干净过。”
山丹无奈一叹,说“前几天我夜里巡逻,见千山送斫月出营,临走,斫月突然转身抱了千山。”
末了又添了一句“少东家也在。”
马铸秋哦了一声,晃着酒囊说“那孩子还挺黏人的。”
山丹抬眸看他,沉默半晌,忽的说“你还是赶紧寻个妻吧!老这么单着,不好。”
“哪儿不好了?”
山丹伸指点了点脑袋,笑的意味深长。
“滚!”马铸秋摸了摸引以为傲的美须,说“没媳妇怎么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潇洒!”
宽刀入鞘,山丹拎起磨刀石,漫不经心的说“你咋不说一人战死全家升天呢!你最好一辈子都潇洒,但凡动一次春心,老子活劈了你!”
没等马铸秋回怼人已经走远了,气的马铸秋抓起一团雪朝人砸了过去,雪团半路散落,一点碎末都没沾上山丹的衣。
马铸秋气的胡子都要炸了,叉腰吼道“老子不是找不到媳妇,这是潇洒!潇洒!”
阿四捧着账本过来,远远的就看到少东家的帐子外转着个可疑的身影,那人围着帐子一时走一时停,手里不时的比划着,口中似乎也在嘟囔着什么。
看着像个贼。
还是个脑子不大好使的贼。
阿四脚下放轻了步子,攥着刀直径的向那人去,那人似有所感,就在阿四走近之时突然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阿四除了惊讶倒也没什么。
副都统倒是尴尬的快要拔刀自戕了。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本来没放在心上,但副都统这么一问他反倒是在了意,就在刚才一瞬间,他好像听到副都统在道歉。
阿四打了个冷颤,只觉身上冒了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