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
昏厥了过去,是他的亲兵一路拼死护送,这才将人送回来的,虽然知道何满还活着,但他那脸色实在是吓人,纵使是叶明秋也惊得紧了眉。
“都什么岁数了,也敢这样强撑着!”
叶明秋一边落针一边问那亲兵“你们回来了,右翼何人指挥?”
亲兵说“是位持棍少年,听兄弟说他是左翼的副将,不!是顶替副将,暂时指挥左翼的小兵。”
“天七?”滇穹急道“他不在左翼对抗蒍国和大月,去右翼做什么!”
叶明秋将何满脱臼的手咔嚓回了位,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事他指定是不知道的,你问他不如让人去左翼看看。”
滇穹立刻出了帐子,叶明秋帮何满卸甲,将烈酒浇在他伤口上,已经昏厥的何满顿时四肢一抽,眉头紧皱,大有醒过来的势头,叶明秋无惧亲兵质疑的目光,匕首在火上烧了烧,当着亲兵的面一刀刀削在何满已经溃烂发臭的伤口上。
“别担心。”叶明秋剜着烂肉,轻描淡写道“天七既然能去右翼,说明蒍国和大月已经不足为惧了,弄不好还有意外惊喜。”
山丹和牛牪本以为他是出言安慰,谁曾想不过半个时辰,滇穹派出去的人便兴冲冲的回来了,面上喜色难掩。
“大月降了!”
众人皆是一惊,目瞪半晌才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降了?不会是诈降吧?”
“是真降了!”
小兵说“天七让我们兵分三路,两路围攻蒍国,一路埋伏大月,天七与流沙地活擒了大月主将,大月主将却说天七奸诈,宁死不降。天七大笑,问他如何才肯投降归顺,大月主将说若是再战再败,他不但愿意受降,还愿意终身为天七的手下败将。没想到天七竟真的将人给放了,次日他带领轻骑兵在荒漠埋伏大月,又将主将生擒,大月主将当即受降,不但与四国决裂,还自荐当了咱们的护境军,反杀的蒍国节节后退。”
小兵兴奋的说“而且咱们左翼军无一人死伤,还与大月兵里应外合,抢了蒍国的粮食和战马,对了!”
这些战绩已经听得众人目定口呆,他骤然拔高了声音刺的所有人都是一激灵。
小兵笑咧着嘴道“听说蒍国使臣连夏国的门都没进就被太子的人轰了出去,蒍国如今前无战友,后无援军,粮草不足,战马空缺,士气一败再败,军心早就不稳了,天七说不出三日,蒍国必降。”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了一场热血沸腾的折子戏,帐内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大眼瞪小眼,没一个能说得出来话的。
这么难打的仗,怎么到了天七手里,跟孩子过家家似的,顺当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牛牪胳膊往旁边捣了捣,随口道“掐我一下,使点劲!”
偏巧他身边正是叶明秋,叶明秋正在施针,听了这话挑了根缝麻袋的粗针直接扎了过去,牛牪叫声凄惨,使得帐子里的人瞬间回了神。
滇穹说“也就是说,东边只剩下蒍国的残兵了?”
山丹说“咱们也有粮食了。”
马铸秋说“战马也有了。”
牛牪颤着直往外冒血的手,紧眉道“等蒍国受降,咱们的敌人便只有林家军和羌若了,不对,还有竖沙。”
所有人几乎都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一直紧揪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叶明秋捏着银针,对准何满的穴道扎了下去,无情的给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竖沙背后可是南征。”
见众人脸色突变,叶明秋毫不客气的又添了一句“南征将军至今还没出手呢!”
帐内又是一阵寂静,叶明秋无声而笑,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了柳长青“寒江,这里面有两味药挺贵的,你那有没有?”
柳长青点头说有,拿着方子转身去找阿四,叶明秋端茶呷了一口,见众人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不由得摇头叹息。
“看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败了仗呢!就凭你们这丧头丧脸的样子,如何有资格做铁掌将军的兵。”
叶明秋说“南征是没有出手,可你们将军不也没出手吗?这么一看,这一局倒是平手了。”
滇穹散了众人,帐内只有昏厥的何满,叶明秋和自己,他亲自斟茶,恭敬的送与叶明秋面前,问道“叶大夫,我有一事疑惑不解。”
叶明秋冲人笑的可亲,但并不接茶,他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
滇穹道“将军重病,三大营有难,他的确是个良才,但我却对他一无所知,怎么放心将兄弟们托付与他,万一,万一他心不轨,我该如何向将军交代。”
他所言是整个三大营所有人的担忧,这一点叶明秋心里是明白的。
“千山。”叶明秋说“我以叶鸿的名义起誓,天七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三大营,伤害晟朝的事情,更不会陷你们将军与危难之中,以我的名义,可否暂压你的忧虑。或者说,你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