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
吃了就好好歇歇,你虽没旧疾,也年壮,但日夜兼程赶来,体力早已透支,得休息下才好。”
柳长青道了谢,叶明秋虽是帮他解了麻身子的药,但他暂时还没法下床走路,南箕留了两人在府里休息,又嘱咐丫鬟将地龙烧足,还特意嘱咐小厮们不要在附近逗留,免得打扰了柳长青他们。
叶明秋心里明镜似的,脚下更是抹了油一样滑,不等南箕开口,他找了由头就溜了,头也不带回的,就连晚上送药他也不进屋,隔着门把碗给了南箕后转身就走,南箕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景啟搅动着瓷勺,将药趁热喝了,碗刚搁下,南箕便捧上了糕点,景啟推开了那看着就甜腻的糕点,说道“这师傅请的不好,糕点甜的齁人,根本没法下口。”
南箕放下糕点说“回头我让人去江南寻位好师傅回来。”
“找个会做发糕的。”景啟侧过身来,斜躺在榻上,他的枕头垫的高也软和,不会扯到他的伤口,景啟问“从哪儿找到的天七?”
南箕说“他醉倒在后院的墙角下,迷迷糊糊起身时被丫鬟们当了贼,拿绣花鞋打晕了过去,我让人将他丢去了柴房,明个一早送去给滇穹处置。”
“好在少东家无事,这浑小子当真是有眼光,醉的都站不稳了,还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最拔尖的人,这眼力跟凤凰差不多。”
景啟看着桌上摊开的半截红绸,半眯着眼说“边关苦寒,怕是没有这样正色染料,看着倒像是皇都城那边带回来的,如今这东西可金贵,一条便抵得过百姓半年的吃喝,那满屋子的红绸怕是花了他不少钱。天七这小子可以,看来是藏了不少体己。”
南箕将汤婆子放入被中,贴着景啟的足,起身时景啟拉过他的衣袖,问他“你不是为了他才烦恼的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
南箕说“我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叶大夫今日着实古怪,看少东家的眼神都快哭出来了,还有滇穹,虽说雁翅刀出名,但他一个四方游医,一不入朝堂,二不入江湖,他怎么就一眼认出了雁翅刀。”
南箕说“虽然他嘴上说是想占滇穹官职便宜,日后在人前提起这个新收侄子,脸上有光,但我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非让滇穹和少东家喊得这一声叔,多少都有问题。”
“这个简单。”
景啟说“让人把天七提来,咱们审一审不就都明白了!”
天七从床上爬起来,晃着步子去摸茶壶,他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子嗓子疼的像是吞了刀子,将半壶冷茶喝了个精光才心满意足的爬上了床,四仰八叉刚躺下来,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天七连眼都没睁开便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也不叫他穿外衣,拿被子将人一裹就抬了出去。
天七眯楞了一路,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抬进了屋子。
景啟侧躺在床上看他,手上把玩着一个墨玉带钩,见他眯楞着眼看自己,便笑着同他打招呼“醒了?”
“将军?”
天七有些拘谨的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被子,脸色红的有些可疑“大半夜的您这是干什么呀?族长他知道吗?”
景啟还没听出来他的意思,只是挑着眉看他,天七冲他羞赧一笑,伸手拉开了衣服。
“其实我本身是不玩这个的,但若是将军瞧上了我,也是我的福气,只是族长那边要怎么交代才好呢?”
屋里明明烧了地龙,但天七还是觉得有些冷,那冷与雪中的寒气不同,像是凝成了实质,顺着他裸露的皮肤慢慢游走。
天七打了个冷颤,一扭头,看到了坐在窗下的族长。
气氛一时间滞住了,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景啟忽的抿了笑,大咧咧的看着天七敞开的胸口“还真挺精壮的。”
天七立刻把扯开的衣服拢了回去,又将被子结结实实的裹在身上“族长您放心,我没有觊觎将军的意思,是将军硬把我提来的,我正打算婉拒他!”
族长阴鸷的看着人,指尖在双锋挝上敲打着。
这不是信不信的事了,而是已经在考虑着要怎么杀人了!
景啟问“想活吗?”
“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小的愿意鞍前马后!”天七将头点成了小鸡啄米,裹着被子往景啟身边蹭。
双锋挝警告似的点了点桌子,滇穹眼神挑了挑,漠道“贴这么近,你想做什么?”
“我退我退我退!”
天七一刻也不耽误,乖巧的往后退去,不但如此退的利索,还将被子裹紧了,生怕露出点什么来被人误会是有心勾引。
“天七呐!”景啟支着头,手里玩着带钩,他问“今儿你进城后都做了什么,可还记得?”
天七嗯了半晌,有些迟疑的说“我好像遇到一个女子....那女子当真是好颜色,不!应当是美的不可方物,我将人请回了府里,我们....我们换上了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