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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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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

北风呼啸,雪簌簌的落下,天七为景啟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的为他们引路,战马闻声赶来,天七冻得手脚发麻,哆哆嗦嗦的套上了车,景啟抱着人上车,没等天七进车厢,那帘布已经撂了下来,反弹在天七脸上,打的他面上生疼。

得!

天七识趣的坐在外面,替两人当起了马夫,马车晃晃悠悠的驶进了大雪中,车轮远去之时一匹战马冲入了府邸,马蹄声踏碎了府中的冷寂,男人高坐马上,逡巡四周后,缰绳忽的一紧,战马掉头闯入内宅中。

掺了雪的冷水一瓢泼在姜根脸上,姜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目光恍然懵懂了片刻后忽的翻身跪在了男人面前,急促道“三叔!祭天七反了!”

乔木看着悬在梁上血迹斑斑的铁链,问他“人呢?”

姜根说“祭天七打晕了我就跑了。”

“我没问他。”

乔木仔细的看着屋内的刑具,目光隐晦在黑暗中,纵使姜根与他不过半步之远,也瞧不出他的情绪来,乔木目光缓过满墙迸溅的血迹,冷漠道“我问的是将军和叶阳沅。”

“可能去了边界。”姜根说“也可能与祭天七一同走了。”

“找出来!”

乔木转身便走,上马时听姜根问三人要如何处置。

“杀!”

乔木居高临下的看他,说出的话比空中的飘雪还要冷“尸体洒出毒尾沟。”

姜根心中泛冷,乔木不仅要将人杀了,竟还要挫骨扬灰,将人彻底从世间泯灭。

“别去招惹滇家小儿,他跟他老子一样是个倔头,不是你轻易就能打发得了的。”

姜根低头领命“属下明白。”

大雪落了三日方才缓了速度,稀疏的雪花在空中飘着,几只白鸽缩着脚在檐下躲雪,咕咕咕的相续叫着,天七侧躺在暖塌上,衣衫褪到腰间,两个丫鬟正半蹲着帮他换药,虽然已过了三日,他的伤口依旧血淋淋的,回回换药也总是疼的他龇牙咧嘴,不住的倒吸气。

叩门声响起,鬓角花白的郎中背着药箱进了屋来,那郎中面上看着当是不惑之年,但眸中炯炯,精神矍铄,比少年小子的气色还要好上许多。

天七这会子忽的要起脸来,愣是咬着牙不出一声。

郎中摆手示意丫鬟退下,捋起袖子亲自为他上药“毒已经清干净了,估计这两日人就该醒了。”

天七闷声嗯了一声,侧躺着身子,隔着窗户看外面的雪景,郎中看着他的伤口,眉间微紧,毫无征兆下一指戳了绽开的伤口“小将军可还在守着他呢!三日滴水未进,就是铁打的怕是也要撑不住了,我方才找了借口,哄他喝下一碗汤药,虽是能固本元气,但终究不能当饭吃,再这么下去,人怕是要撑不住了。”

天七被他一指戳的险些要散了魂,冷汗顺着鬓角淌的厉害,牙齿都咬的咯吱直响。

“疼吗?”郎中继续戳着那伤口,风轻云淡重透着一丝刻意。

“还行,晚上让人备一桌席面,我哄他吃了。”天七抹去额头的汗,故作淡定道“私下我也听过一些荒唐的流言,期初只当他是遭人嫉妒,受了诽谤,如今看了倒是所言非虚,这小将军当真是为爱生疯了。”

郎中帮他上着药,说道“小将军不是疯了,而是生了病。”

“病?”天七说“他差点一棍子没要了我的命,他生病?您说出去看看可有人信!”

“耳妄闻。”

郎中将纱布裹在天七身上,边裹边道“从表面上看他自是无恙,但我听丫鬟说,每当无人之时他便会自言自语,有时还会莫名愤怒,悲伤深处还会落泪,再加上我对他的观察,我断定,他是得了耳妄闻。”

“又是耳妄闻。“天七微仰着头,疼的眼圈泛红“你能治吗?”

郎中顿了顿,只说“我从未着手医治过此病,记得以前师父说过,此病乃是心病,汤药无解,只能寻得心药来治。”

郎中叹道“有人倾尽一生未能治愈,有人却不过一日便痊愈,这病邪乎得很,小将军性子又固执,如此便更不好治了。”

天七咬的牙根泛疼,待纱布打了结,他才缓和一口气来,他问“所以你到底能不能治?”

郎中为他穿上了衣,将暖炉往塌边拉了拉“我敢治。”

天七问“那要是治不好呢?”

郎中忽的沉默了,天七转眸看他,只见他盯着火炉发呆,天七催着他问“要是治不好呢?他会怎样?”

“再不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郎中伸手烤火,沉声道“清醒的死去,总比浑浑噩噩的活着要强上许多。”

天七突然笑开来,说“你这话,听着倒像是在点我。”

郎中烤着手,头也不回的说道“多心了。”

“不!”天七凝眸看他,似笑非笑道“我是不聪明,但不是傻,你说的话,我还是能听明白的。”

炭在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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