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狗
这将军还嫌不够,让管家差人再去买,说是越多越好。”
马铸秋越听越不对,心里的不祥越发浓郁,他顾不得说话,抬脚便向后院走去,将军师先应当有过嘱咐,府里的丫鬟小子都在前院走动,整个后院空荡荡的,积雪掩盖了一切,院子里白的渗人,更是静的可怕。
马铸秋被风中的冷窜的有些脚软,整个脊梁骨都带着颤意,他深吸一口气,不知是鬼使还是神差,他突然就放轻了脚步,踮着脚尖慢慢的从厚雪上走过。
门被人从里面顶着,浓郁的胰子香从门缝往外蔓延,马铸秋被香呛得鼻子发痒,正准备上房偷看时突然从这浓烈中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马铸秋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抬脚就踹。
“将军!”
马铸秋破门而入,顶着一头木板屑就往里冲,屋子里弥漫着湿雾,带有胰子香的水汽扑了他一脸,他擦也顾不得擦,朝雾中人影便冲了过去,利剑被人掷了出来,长剑半没地板,挡住了马铸秋,若他跑的再快一点,怕是脚趾都要被剑削了个齐平。
低沉的声音从雾中传来“滚出去!”
屋内胰子香浓,血味也重,像是在屋内杀了人放了血般,气味混杂浓郁,让马铸秋冷汗直冒。
“将军....我来是禀报军务。”
浓雾深处传来了穿衣的窸窸窣窣声,将军此刻已经冷静多了,但声音还是沉的吓人“什么军务?”
“是厦国,厦国太子。”
马铸秋无法透过浓雾去看将军脸色,但他听觉过人,就在说出厦国的一瞬间,他分明察觉到将军呼吸一顿,似乎...有些不快。
将军冷漠问道“那狗东西又怎么了?”
他紧绷着神经道“就在昨天晚上,厦国太子府中闯了一位贼人,太子府的人围剿贼人,双方打斗激烈,不小心翻了油灯,太子府走水,损伤惨重,那贼人负伤逃跑,厦国太子大怒,不但派人追他,还下令封锁了厦国所有的城门,从昨晚开始只进不出。”
雾中传来一声冷哼“他苏韫玉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吗?抓个贼的事都往三大营去送,那暗桩真是越发没脑子了,下次他若是去嫖妓,暗桩是不是还得把春宫图送来!”
马铸秋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那想法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没抓住,他从袖中摸出密件,深吸一口气,稳着声音道“那贼子的近身武器似乎是.....双锋挝。”
话音未落手中陡然一空,马铸秋抬眸看去,只见穿着里衣的将军正站在自己面前,将军翻看着手中密件,眉间沉的吓人,随着将军的靠近,本来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陡然变得浓郁起来。
马铸秋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抬眸去瞧,屋内蔓延着水汽,比较潮湿,将军的里衣很快就被打湿,透过白衣能看到大片红晕和血丝,看起来像是将皮肤搓烂了般,将军脖子上的搓伤更严重,血珠直接顺着脖子往下淌,将衣领湿的鲜红。
将军这是怎么了?洗个澡跟剥皮似的,这一身的血冒的也太吓人了。
将军猛地抬眸,马铸秋慌忙收回了目光,顶着那山倒似的压力,硬着头皮说“将军....您的衣服湿了....”
景啟目光不移,刀子一样落在马铸秋身上“备马。”
“是!”马铸秋顶着压力小心翼翼的问他“将军这是要去做什么?”
密件被人撕得稀碎,扬手扔进了澡池中,将军转身便走,身形隐入浓雾中,那发了狠的切齿声从浓雾深处传来“阉狗!”
马铸秋素来脑子不机灵,但这会子倒是好用的不得了,瞬间反应过来“将军,厦国太子虽然可恶,但他毕竟是一国储君,您要是动了他,怕是会惹上大麻烦!”
景啟脱了身上的血衣,用帕子擦干了身上的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你去备马,别的不要问。”
“将军!”马铸秋正色道“若您真的看不惯他,咱们使个招偷偷将人抓来,您也不用露面,兄弟们将人教训一顿,然后他就是想只要人不死,您想怎么出气都行。”
“阴招,对别人怎么使都行,唯独他不行。”
景啟走出浓雾,将半没入地上的剑拔了出来,长剑归鞘,硬铁相撞发出了令人心惊的闷响。
景啟看着他,目光萧杀冰冷“我要当众杀了他,亲手!”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苏韫玉指尖轻敲,哂笑道“将军可比镜子要重的多,你在他身下承欢一夜都不嫌累,怎么举着镜子不过一盏茶就撑不住了?”
小倌双手颤的厉害,险些将手中石镜摔落,那镜子是石头打磨的,又有孩童一般高,他一人捧着着实吃力,小倌强忍着腕骨传来的疼痛,讨好似的说道“殿下,这趺石镜珍贵,小人一人捧着怕是不稳当,要不让姐姐们帮我扶一扶?”
苏韫玉挑起他的下巴,满意的看着那双颤抖的瞳,指腹饶有兴趣的摩挲在那怯生生的唇上,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苏韫玉只觉无比畅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