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蜡烛催命
或许是做贼心虚,方植没有从地上爬起,还在那一动不动,辛啸返身走了回来,问道:“方植,这里的符咒是你画的?”
方植下意识的点头,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马摇头,在那个人影的注视下,他再一次重重的点了点头,犹如千斤压顶般的低垂着脑袋。
“那你刚才说,是你害死了师伯,是真的吗?”辛啸追问。
方植猛的抬头,哼了一声,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与此同时,辛啸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那块娲阴石黑白两色愈发分明。
方植绕过了长乾的人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刚走出门,就看到仰头看着他的方沙,方沙圆圆的眼睛睁大了一圈:“哥哥,你害死了爷爷?”
方植神色倏地一变,嘴角抽了抽:“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说的。”
辛啸追了上来,神色凌厉:“那你有本事说,长乾道长的死与你无关。”
屋里蹒跚的人影缓缓的站了起来,梁堪正要上前扶,长乾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时屋里的排排蜡烛陡然亮起。
严君瞳孔骤缩,看到几乎所有的屋子都亮起了烛火,剧烈的开始摇摆,就像是在屋里刮起了一阵狂风。
方植漠然站定,迟缓的转过了身,望向辛啸,嘴角带着冷冷的浅笑:“我就说了,他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就在这时,那些蜡烛像是自行拔地而起,周围环绕着相同的符咒花纹,排着队的纷至沓来,严君错身闪到了一边,梁堪已经退到了门口,只有辛啸还背对着他们,浑然未觉。
严君正要动作,却见长乾伸出了手,在辛啸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辛啸的头瞬间矮了一寸,摇曳着的烛火在他头上堪堪飞过。
烛火昏黄,带上了十分的诡异,正要飞向方植的面门,方植将娲阴石竖了起来,就像是给自己竖起了一道坚实的墙,那十多根蜡烛一下就被挡住了去路。
方植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辛啸把头抬了起来:“就因为你说了假话,才会有东西对付你。”
话音未落,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噗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裂了开来,辛啸定睛一瞅,就在他的不远处,方植手里的娲阴石,陡然断成了两截。
一半的白色依旧在方植手中,而另一半的黑色则飞向了辛啸这边,辛啸也感觉到了自己胸口处的阴芽残片,开始剧烈的颤抖。
他抬手从领口中捞出了黑绳,啪的一声,飞过来的黑色石块严丝合缝的和残片合二为一,一片混沌之后,辛啸都还没看清,也就眨了眨眼的空当,手中的石头突然就成了一块心形的石头。
严君走到了辛啸身边,用目光扫了一眼阴芽石头,倏地眼神一滞,从他手里接过石头,在众人的惊讶注视下,旁若无人的将阴芽石塞进了辛啸的领子里面。
方植原本撇着的嘴角转为了僵硬的扯动,好半晌才去看手中的山娲,还在他面前悬着的数十根蜡烛,随着那堵墙的坍塌,转眼之间已经飞到了方植的眼前。
方植已知仅凭一块山娲并不能抵挡这诡异的功法,侧身一步,一边的脸颊还是被烫到了一处,辛啸都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糊味。
蜡烛与方植擦身而过,就消失在了他的身后,还真如方植所说的雕虫小技,并没有要将他杀死的意图,或许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方植还是抬手摸了摸烧焦的皮肉,感觉衣摆被什么拉了拉,低头一看,只见方沙满含泪水的盯着他。
方植只觉得牙酸,嫌弃的吼道:“哭什么哭!”
梁堪已经走了出来,一把抱过了方沙,可方沙的手还死死的攥着方植的衣服,只能重新将他放下,怒气冲冲的吼了回去:“他是哭你,又不是哭他自己,你这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长乾的人影像是站累了,重新盘腿坐下,不停的晃着脑袋,似乎很是无可奈何。
方植正要再次迈开步,朝着大集市相反的方向走去,却不料,又一次被什么给压弯了腰,他再一次的跪在了地上。
辛啸不由的去看长乾,见人影还在,刚想抬头去问严君,却看到严君腰侧的乾坤袋大张着口,那块六叶草的木牌在袋口处呼之欲出。
是寅今和湘玉的魂魄,长乾饶了方植,可是这两个人就不一定饶的了他,辛啸确定,一定要方植开口说实话,事情才能有转圜的余地。
辛啸拍了拍严君的肩,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方植,说说吧,这一次你可不一定站的起来。”
方植恼火的将山娲摔在了地上,石头就如一块凡石一般毫无动静,他都快被压的匍匐到了地上,脊梁骨似乎都要被压断了,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他才哼哼唧唧的道:“没错,我处心积虑杀了长乾道长,这下总可以了吧。”
背上卸去了一半的力,他才稍稍的撑着地面,呼了几口气,不过眸子始终低垂,脸颊微微泛红,没有去看长乾一眼。
辛啸蹲下身去:“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