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一地狼藉
吗?”严君一开始就觉得辛啸的名字,有些来处。
“这个没错,那是他八岁的时候,被堂主带回来后,我与他接触,只觉得他说话的口音和我们的都不一样,我问过我娘,娘知道公子是因为什么缘故被带回来的,也不敢多问,告诉我也不要随便打听,不过时间一长,公子的口音就被我们同化了。”
压合吸了吸鼻子,指着正堂的方向,他提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往事。
十年前,就在辛啸刚来誉压堂不久,那天不知出了什么事,誉压堂里所有的丫鬟仆役都跪在了正堂的台阶下。
正值深秋,这些人穿着的都是单衣单裤,每个人不停的打着哆嗦,冻得瑟瑟发抖,压合那时才六岁,跪在了众人的最后面。
不知跪了很久,又冷又饿的压合快要昏倒之时,忽然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香味,睁眼一瞧,一只热气腾腾的包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张憨态可掬的笑脸正在冲着他笑,压合的肚子一阵几哇乱叫,他想都没想,夺过了那只包子,往嘴里一通胡乱的塞。
这个肤色粉嫩的小男孩就是辛啸,他的手里正拖着一只大笼屉,在地砖上磨出了轻微的吱嘎声,他慢慢的朝前挪去,每到一个人身前,就会递过去一只白乎乎的包子。
他个子小,猫着腰,在众多的大人中间并不显眼,不过就算声音再小,也惊动了靠着廊柱打瞌睡的疯婆。
听到声响,疯婆倏地回头,她那时的妆容没有之后的那般浓艳,看着还算清丽,站起来的时候,看到辛啸已经拖着空空的笼屉,正往厨房间的方向走去。
疯婆坐回到了原处,刀疤就在一边,准备动作,被疯婆拦住:“他也算邱家公子,不要管他。”
刀疤不屑:“邱家公子,他又不姓邱。”
疯婆无奈:“誉压堂的公子,好了吧。”
不过事情没完,没过多久,辛啸又拖着一个大大的笼屉挪了过来,疯婆看到了这一切,此时刀疤已经走远,疯婆对着身边另外的人摆了摆手。
于是辛啸那天拖了整整五笼屉的包子,跪着的人每人都分了一个,而疯婆一直等到辛啸拖着最后一个笼屉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她才又一次站了起来。
辛啸意识到了自己已然被发现,一脸畏惧,但小小的身体没动,紧紧的抿着双唇,就这么瞪着疯婆,手里还抓着那只笼屉。
疯婆弯腰凑近了些,仔细的端详了一阵辛啸,辛啸险些扔掉手中的笼屉,这才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疯婆没吭声,刀疤走了过来,哈哈的狂笑着,疯婆不满的瞪了刀疤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没事人的走了。
刀疤还在笑着,辛啸没有马上离开,就这么与刀疤僵持的站着,疯婆喊了一声:“你吓唬个小孩,有意思吗?”
刀疤冷哼一声,双臂抱于胸前,朝后退了两步,辛啸等了片刻,这才拖着笼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压合说到这里,自觉话多:“严二公子,我不多说了,今天好像不大太平,像是谁昨晚一夜没归。”
说完他躬身一礼,匆匆的离开了。
现在是旭日东升,严君经过鬼院的时候,已经不像昨晚的那般阴森诡谲,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不算太高的小土坡,完全遮盖了对面坡下的肮脏与不堪,只是这满坡的石块,隐隐的白色还是让人看着极不舒服。
有一间屋门还开着,没人动过,正如辛啸所说,这里就没人会来,严君走了过去,站在门口静默了片刻。
他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屋门,下意识的走了过去,摸着皲裂的木门,手指感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刺痛感,随即门被推开了。
阳光洒入,严君首先是抬头看向上方,这间屋子与隔壁一间不同,房顶很高,房梁上晃晃悠悠的悬挂着一根麻绳,打着结,松松垮垮的,小孩确实能钻进去。
顺着往下看,地上铺着稻草,已经发黑发黄,严君迈步走了进去,左右扫视了一圈。
当视线到了就在身边的木门处,他看到就在自己脚边,也有一根麻绳,打结处完好无损,只是另一处断了。
粗糙的断裂处,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淡淡红色,正在锋芒毕露,分毫毕现的展示着那个孩子,当时所受到的残酷对待。
严君缓缓的蹲下身,想要去拿这根绳,手刚触碰到,立马弹了开来,他听到了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眼前出现了四五个年轻的男人,全是誉压堂修士的打扮,这些人形容癫狂,举止粗俗,在一个幼小的女孩脸上摸来蹭去。
身后的门开了,有个人手中拿着两根长短不齐的麻绳,这些人看到后都散了开去,饶有兴味的盯着那个人手上的麻绳。
小女孩就坐在地上,满脸泪水,惊恐的看着这些人,慌张失措的朝身后挪去,她的手不停的在脸上抹着,脸上的一道道污垢,根本隐藏不了她眼神里的恐惧和绝望。
那个人几步就到了她的跟前,手脚麻利的将她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