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破浪立基业
长夜当空,两道凌厉的剑气划破边城的寂静。
辽城指挥使府内。传来阵阵金石撞击声,木头破碎声,痛苦的怒喝声。一番打斗过后,李指挥使被缴了兵器,痛苦的捂着肩膀跪在地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杀害朝廷命官,你们可知是什么罪?”李指挥使抬头看向二人,正是借住在许宅的段苏二人。
苏妍英剑指其眉心。李指挥看清剑身刻字惊道:“朝生剑!你们是九歌的大司命和少司命!”李指挥使总算变了脸色:“九歌的人,为何要找我麻烦!”
“为何?李指挥使真是健忘呀。”一道冷冽的笑声传来,景渊脸带黄金面具,身披玄色兜帽外袍,悠悠地从内室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封拆开的信件,手一挥就把信件扔在李指挥使面前。
“你可知为何我还不杀你?”景渊抽出匕首挑起李指挥使的下巴,迫使李指挥看向他。段鸿飞注意到景渊的匕首不是以往那把玄铁短匕。
“还留你一命,是希望你能如实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李大人,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我从来不记得做过什么事情得罪过九歌。”
“嗯,不错。你是没得罪过九歌,你得罪的是我。”说着景渊说到最后挑起面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李指挥一振,眼神开始迷离,就听景渊缓缓说道:“李指挥使大人,小王刚来辽城,所知不多。可否告知你的党羽都有谁?私吞军响又藏哪了?嗯?”
当夜指挥使府走水,火光冲天。众人都忙着救火,谁没留意到三道人影匆匆离开了府邸。
夜色已深,路上空无一人。景渊一行行至一处酒楼前时,就见对面路边的茶棚里端坐着一个人。白衣素裹,神情平静,正自斟自饮正是许忱。
又过了几条街,景渊才停了下来。
“景渊,没想到这次你还亲自出面。”苏妍英见景渊没在前行也停下了脚步。
“皇帝封了辽城给我,我人还没进城,就先听到不少传闻,少不得要先提前会会这些人了。现在,湘夫人正替我在赶赴上任的路上,不会有人发现的。山鬼倒是同我先到了辽城,你们要去见见吗?”
“山鬼妹妹也来了,也好,我们也许久不见了。这次道衍只命我们赶在你上任队伍到辽城前,先抓住一个人,具体是何人也没有告诉我们,看来是早料到你也会提前赶来。”苏妍英。
“事情办妥,你们有何打算?”景渊点点头说道。
段鸿飞颠颠背上昏迷不醒的人说道:“我们先回一趟醉月楼,不过现在暂住在一个商户家中,等明日辞行了再离去吧。”
“暂住在商户家?看来你们真的需要去找趟醉月楼了。”景渊笑了笑又道:“那你们先把人带到据点,我晚点再过去。”
景渊与其他人分开后,独自又折返回去。
许忱会喝酒却极少喝醉,只因是许忱喝醉之后,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控制力。醒来之后,对于自己醉酒期间的所作所为又毫无印象。真是不能在糟糕了。
景渊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落在屋顶,仔细打量。景渊发现许忱虽然坐得笔直,手里也是不紧不慢的斟着酒,再送到唇边慢慢品尝,眼神却是迷离的。
“这是喝醉了?”景渊心想。
好似终于喝完了壶中酒,许忱踉踉跄跄地起身。
“我要回家了,再见。”也不知道许忱在和谁说,晃晃悠悠走了没几步:“不是,这不是回家的路……是了,我没有家了。......我已经,已经被我爹赶……呕——!”话还没说完,许忱就趴到河边吐了。
景渊脚底一点,轻飘飘的跟着落在树上。
许忱吐完就盯着河面自己的倒影,忽而朗声道:“……姑娘!你怎么孤身半夜在此!”顿了顿又道:“这很危险的!我拉你上来吧!”说着伸手俯身要去拉水里自己的倒影。
景渊简直哭笑不得,眼看许忱已醉得身形不稳,赶紧把他拉离岸边。拉扯间,许忱顺势就勾上了景渊的脖子。感觉到许忱呼吸的气息喷撒在自己脖颈上,景渊环着许忱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你是谁呀?”许忱推开一点点距离但还是依偎在景渊怀里。
“你不记得我?”
许忱捧着景渊的脸仔细端详:“没见过,姐姐你是新来的吗?在醉月楼,我好像还没见过你。”
景渊满脸黑线,合着这人喝醉了不哭不闹,倒是会把人都看成女子。
“我带你回家。”景渊打横把人抱起。
“嗯?......你知道在哪吗?”许忱喃喃道。
“嗯。”景渊答道。
许忱含糊的轻笑的一声:“哈哈,我都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你,知道的话......就......带我......回......回家吧。”许忱靠在景渊身上已经快要睡着了,含含糊糊的说着声音近乎低喃,景渊却一字不差的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