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耐着性子，他跟他解释着：“你想想看，从被寂孤背叛之后，你什么时候看到老大为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老大怕不是已经动情了，已经无法跟当初一样，毫无感情的取蓝冰凝身上的萤女元神碎片了。”

过炜倒抽一口凉气：“你说什么？老大他......爱上蓝冰凝了？”

雷泽眉间染上一丝忧愁，心中也是千种矛盾：“蓝冰凝敦厚仁义，在天庭时，尽管时常遭遇欺凌，却仍愿意宽厚待人。我们为了让她乖乖的留在雪狼山，谎称她有对狼王有功，她也从未挟恩图报，她是个好神仙，说实话，真要让她去死，我多少也有点舍不得了。”

“那你是......也喜欢她了？”

雷泽：“......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不舍，是因为通过相处后，发现蓝冰凝这个神仙品德可贵，跟天上那帮虚伪的真神们完全不一样，也跟咱们魔族习惯性强取豪夺不一样，按照凡人的说法：她就是个好人。”

这点过炜倒是很赞同：“你说的对，我看她就比寂孤顺眼，那寂孤，鼻孔都快翻上天了，仗着自己是圣女，还记得当初她跟咱们老大在一块的时候不，恨不得老大跟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才称心，蓝冰凝就不一样了，一口一个大人，客气又懂礼貌。哎，你说当年老大要是能遇上她，还会看上寂孤么？”

“感情的事情，不太好说，毕竟你我万年光杆，也没有遇到过心仪之人，不过就拿这俩相比，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蓝冰凝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完全忽略了身后走过来的北冥应戎。

他似乎很不开心，一双眼眸闪着寒气，双眉紧蹙，神色冰冷。雷泽和过炜之间的谈话，让他确信自己没有想多：他的好大哥，是真的对那个神仙产生情愫了。

他走上前，一把将北冥承手中的酒瓶夺了过来，狠狠砸在地上，惊得雷泽和过炜浑身一震。

什么情况，雷泽赶紧上前，拉住北冥应戎。

破碎的酒瓶中，剩余的酒也被洒出，硬着夜晚的黑月，恍惚了他的神智。

“大哥，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为情所困吗？你是忘记当年因为寂孤那个贱人，我们差点全死在木方手中吗？”他一向是被大哥教训的弟弟，可如今，他更加痛心疾首。

良久，北冥承眼光从碎青瓷瓶转移上了北冥应戎，如幽黑的潭水，阴寒透骨：“应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这样跟本座说话？”

可笑，“我为何不能说？从小到大，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从不会忤逆你，我们曾经那么艰难，都挺过来了。可是因为寂孤，差点前功尽弃命丧当年。现在你身中寒毒，唯一的解决之法就是萤女元神碎片，而这个碎片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你竟然在犹豫，这还是杀伐果决的雪狼王吗？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要带领整个魔族褫夺三界的誓言？”

北冥承神色冷淡，一言不发。他承认他的烦恼都是来自于蓝冰凝，被自己亲弟弟戳穿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头一次，他无言以对。

他的沉默让北冥应戎心寒：“好，看来都是真的，既然你舍不得下手，那我去，我现在就告诉她，让她交出元神碎片。”

瞻岐感受到他的愤怒，从袖中飞射而出。

北冥承脸色一僵：“北冥应戎，你要干什么？你以为你能取得了她的元神碎片吗？”

“那我便杀了她，”他周身笼罩着杀气和恨意：“反正你现在已经舍不得取元神碎片，寒毒也治不好了，她拥有萤女元神碎片，存在就是个祸害，与其留着这个人影响你的心智，不如我去做这个恶人，直接解决了她，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罚，甚至替她报仇，要杀要剐都随你。”

眼见这两个动了真格，过炜也赶紧上来规劝：“应戎，别冲动，老大也没有说不取碎片，你这是在干啥。”

出乎预料，北冥承没有愠怒，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盯着他心里发毛：“北冥应戎，你想杀蓝冰凝，可以，本座不拦你，更不会怪你。但是她死了，彩蝶就得给她陪葬。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北冥应戎望向他那双寒潭般的眼睛，身体微颤：“这关彩蝶何事？”

“你既觉得，情爱扰心，那就该做到心无旁骛，你别以为本座看不出来，你对那个丫头的特殊关照，你敢说对她没有半分私念吗？当然，你还要知道的是，若你亲手杀了蓝冰凝，又该如何面对彩蝶？你觉得她还会每日对着伤害她姐姐的男人，展露欢颜吗？”

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握成拳，他咬牙隐忍着，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反驳。

真是令人无语，雷泽叹了口气：“虽常有兄弟爱上一人而反目成仇的情节发生，但两兄弟爱上两姐妹，最后落得大哥要杀弟媳，弟弟要杀大嫂的结局，想来也是十分稀奇了。”

“住口！”这次兄弟俩倒是异口同声，团结的很。

雷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灰溜溜的闪到一旁隔岸观火了：行吧，你们兄弟俩斗争吧，外人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