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被比了下去。”说完,她含笑着看向邢柯,很明显想让邢柯接话。
邢柯见人带笑看过来,下意识就要随口接“你们都是老太太的心头好”,刚张开嘴,苏荷抢先她一步道“哎呦,老太太,跟大太太聊的兴起,可到了该起身练习五禽戏的时刻了。”说罢,看向邢柯“大太太要不要一起?”
“五禽戏?”邢柯不懂,被拉着注意力的堂上众人自然忘了朱雀先前的酸话。
贾母一脸慈爱,“她们年轻人哪里惯练这个,这都是我们这些半截子入土的老人家为了活动筋骨,也求个安心才做的。”
看起来仿佛是广播体操一类的。那邢柯可是十分有兴趣的。
她跟着院里的丫头们又写又绣的,脖子,手腕都酸痛,也不能每次都烦累白鹭给按摩,一听“五禽戏”便来了兴趣。她原先在视频上,跟着练习八段锦金刚功,只是兴起一阵子,如今早忘了,不过是每天起床伸个懒腰。
“快做给太太们瞧瞧!”苏荷招呼新进来的一个健壮仆妇。
“给老太太请安,给各位太太请安。”妇人行礼,只见她面色略黑,到色泽红润,身形健美,一看就是身体十分康健的练家子。
“我们做养身功夫,就不用学那十分难度的,目前在学的是一套简化版,每戏三动,共十五式。”
刑柯点头,她也大致了解一些。
“那请夫人们先做好准备工作,稍后便正式开始。”
换上练功服装,转移场地到后院中一棵大榕树下的空地处,几人跟随“教练”一招一式练习起来。
文学“辩论”课下线,户外体育课开启。大大小小的丫鬟分了两拨,一拨跟着主子们去做运动,一波留下来收拾屋内。
原本还打语言机锋的朱雀是留下这一波的头儿,她在屋内指挥小丫鬟们收拾残茶。她长相只是中人之姿,被贾母一手调教出的灵巧性子,又深受贾母信重,因此上下老少无不敬她的。如今苏荷一来,才多少时日,反而处处压她一头,让她怎么能服。
此时晨光斜射,打在簇簇枝叶间,留下满院光斑,贾母带着刑柯,并几个丫头们跟着“教练”一招一式练习,其动作古朴典雅,平添几分风姿。
尤其刑柯,她明明是个小户穷人家的女子,嫁进荣国府这样大的门户,不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得处处赔小心,畏首畏尾才是。
怎么她这般大方,尤其站在榕树下舒展身体,平和的气质在她周身流转,阳光打下来仿佛有些翩然若仙的隐士风范。待瞥见另一个,只见苏荷站在贾母左侧,时时照看这贾母,自己的许多动作都不规范,有些傻气,偏贾母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慈爱,朱雀看得气闷,转头回自己屋里。
“朱雀你这小蹄子,怎么不侍奉老太太,躲回自己屋里偷懒起来?”王夫人身边的银雪来朱雀施施然走进来。此时朱雀才刚坐下,举着镜子正要梳妆。
“朱雀姐姐这样好看的皮子,可得我许多茉莉粉来好好养,诺,这是太太赏我的,我给你留了许多。”
“难为你替我想着,老太太年纪大了,反而不爱涂抹什么,屋里除了檀香就是熏香,脸上涂什么都闻不出来。”朱雀接过道谢。
“老太太这里什么好东西都有,姐姐原本也使不上我的,不过我一份心意,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说罢,银雪揽着朱雀肩头,对着铜镜里愁眉不展的人道“姐姐何必庸人自扰呢?身为奴才,主子们用着好时便用,有了更好的自然用更好的,咱们有何必因这些而平添心病?”
朱雀心里不是滋味,一时愣愣不接话。
“姐姐别觉得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虽在二太太身边服侍,得了看重,可我从没把这些当成依仗。”
“说句不敬的话,主子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吃五谷杂粮,犯错担忧都是常事,且二太太的性子,你也知道,底下人糊弄她的地方多了去了,跟着这样的主子,即便如今人模人样又如何呢?日后的事谁说的清?”银雪只是普通长相,符合王夫人对丫鬟的要求“粗粗笨笨”,此刻一番话分辩,眼睛的光十分让人着米,连着她容色都清秀了。
朱雀仍是摇头,“我就是不平,我是老太太身边长大的,情分非比寻常,可那贱蹄子不过仗着长相,惹得老太太处处由着她,若是才干比我强,我还服些,可她来这些日子,哪天不犯个错处,偏偏上上下下都十分宽和,只说她率性聪慧,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像扎人一样!叫我怎么不恨!”
银雪看她神色激动,还想说些什么宽慰她,朱雀抢白道“你不用劝我,当初大小姐在家时,我也是知道的,即便她如今有几分大小姐的影子,一时间迷了老太太眼,可大小姐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我且等着,不信她能长红多久!”
能长红多久?这倒问住银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