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的咽下,才问道:“饱了?”
她用力点头。
谢辞璟看她一眼,一直到她忍不住偏开脸去才作罢。
他吃饭姿态优雅,握着筷子的手宛如玉竹,粗茶淡饭,都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贵重感。
顾周周多看两眼,偷偷咽了唾沫,只觉腹中饥饿更甚了。
手中的一碗饭见底,谢辞璟便放下了筷子。并未添饭,菜也还剩下不少。
几乎他才放下筷子,就见着她同争食的小猫一样望向剩下的饭菜,又抬头眼巴巴瞧着他。谢辞璟心中微微好笑,慢条斯理拿帕子擦了嘴,再倒上一杯茶,语气却是平常:
“今日菜色一般。”
顾周周眼睛一亮:“殿下不吃了?”
他淡淡“嗯”了声,未等他再开口,顾周周那张小嘴便絮絮说了起来:
“是啊,今日饭菜粗陋,定是不合殿下胃口,可是浪费粮食不好,就让我来解决掉剩下的吧。”
说罢,顾周周手脚麻利地盛饭加菜。
谢辞璟被她这副不同以往的娇俏所惊,有些愣住,随即哑然一笑,情不自禁笑出来声。
听见笑声,顾周周刨饭的动作一僵,带着红透的耳垂继续垂头进食。
饭后,顾周周将碗筷收拾了出去洗。
这是她为了离开马车出去散散风,从白芷手中接的活。
雪水煮化成热水,她动作麻利,很快就洗完两人的碗,还会帮着负责厨下的大娘清洗其他的锅碗,这个时候大娘会跟她聊几句,告诉她一些趣事八卦。
“哎呀,姑娘您还是个小姐呢,这干活麻利的,那几个丫鬟都比不上!活该您讨殿下喜欢!”
顾周周只是一笑。这是每日惯有的吹嘘溜马。
大娘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人,才小声朝她道:“这两天侍卫十分戒备呢,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夸张地捂了捂她的胸口,“我这心里头不安稳呐!”
顾周周心中一突,装作扭动脖颈望了一圈,就见不远处的侍卫们虽然休憩着,但绷紧的肩背和时刻按在武器上的手,都表明他们正处在警戒状态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辞璟南下究竟是为什么?
随口安慰了下大娘,周周周心思重重回了马车中,一下午都在思考着怎样开口询问,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是的,她没有打算直接开口询问。因为多半得不到真相。
即使她在床笫上似乎极其得他喜欢,她使得一些小伎俩也都在他身上展现出了效果。她依旧觉得他危险强大,深不可测。
他处理公事从来都是避着她。
这半月来,有一回她外出透风早早归来,正撞见了南松与他商议政事。
夜半唇齿相依,她疲累至极睡去后,偶有被烛火刺目,模糊清醒间瞧见谢辞璟一身白衣,在桌案前启笔,信鸽从窗外钻入带来一阵凉气。
顾周周没有好奇,沉沉继续入睡。
而此刻,顾周周练着字,心绪不禁走远。别的她不好奇,但是这种危险说不准要降临到她身边的情况,她不敢赌,不能将自己的性命依靠在别人身上。
墨汁浸透纸背,顾周周恍然回过神,却见谢辞璟正半倚着床榻闭目休息,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往常他除了午后闭目半刻钟,下午便一直看书,习字或者作画。今日是怎么回事,顾周周微拧着眉瞧他,像要仔细看透他一般。
阖上那双眼,金尊玉贵的太子竟然也显出一丝温和来,他双睫纤长浓密,尾勾略弯,宛若鸦尾。
让她不禁想起□□之时,男人汗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滑落,便是这样顺着如丝绸般的鸦羽而下,嘀嗒一下坠在她颈上或是脸侧。
咸湿又滚烫。
顾周周脸面有些热。
就在此刻,那双眸子突然睁开了。清凌凌的目光宛如刮过湖水的清风,带着湿润的凉气。
一下子浇灭顾周周刚刚冒出头的那丝热气。
视线相接。
谢辞璟眼神总是沉沉的,富有压迫的,一直会盯到她先移开视线为止。顾周周微微皱眉,这种感觉总是让她有些难受。
他像一只好胜、又野心勃勃的狼王,每次的交锋都要谋求胜利。
而她则是那只交锋的猎物。
顾周周不喜欢这样,她觉得自己不被尊重。她试图延长与他对峙的时间,想赢一次,但每次都失败了。
因为他太好胜了,总是不肯软半步。而她最后却失去了争执的耐心,太无聊没有意义了。
而这种强势,不仅存在于每次视线交汇,更填满了这段畸形关系的细枝末节。像蚕丝,密不透风的将她拢成一个茧。她虽被包裹,却永远触摸不到外面的人。
这次,顾周周依旧先偏开目光。
这样似乎让他感到满意,谢辞璟主动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