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拍摄整体还是比较顺利,四点多点钟,匆匆拍完女演员在湿冷的安全屋里,简陋地炉灶旁烤火,品尝山林里的特色食物。大家也都匆匆吃了点东西,因安全屋比较简陋,住不了这么多人,只重新给女明星和女助理布置了一下,其它人都在外围搭帐篷。
虽是六月天,但山里湿气重,光线差,五点便已经需要打起所有照明,即便是专业户外装,也禁不住无处不在的寒气,更何况还有普通着装的工作人员,大家都只想缩进帐篷里。
封毅跟其他两位护林员住一个帐篷,这仨覆盖了全年龄段的单身汉,
“那明星挺有身段,年龄好像也不大,跟小封差不多吧。”这个五十多的老高跟小封唠着嗑,“你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想不开做护林员的。”
“呵呵”封毅傻笑,老年人总喜欢重复问一个问题。
帐篷之间相隔比较近,大家说话声音和话题都有所收敛,都草草洗漱后早早钻进睡袋。
毅刚这边刚躺下,就听有人在帐篷外小声问:“林叔,高叔,封哥,我能进来吗?”
进来的是位年轻的摄影师助理,封毅认识,半路上摔了一跤,封毅离得近拉了他一把,“那个我一个人睡帐篷害怕,想找个伴。”这位摄影师助理看了看封毅和其它两位护林员。
大家都脱了外衣,进了被窝,天这么冷,这俩人精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封毅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从资历上来说他就是一新来的,跑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的肯定得是他。
封毅笑笑说:“我去吧。”
封毅卷起睡袋,拎起外套和背包就出来了,内外温差大啊,封毅缩着身体抱紧了睡袋,跟着年轻摄影师助理来到帐篷前,小助理帮封毅拉开拉链,封毅赶紧钻了进去,却发现帐篷里充气垫上坐了一个人,就是一早穿一身黑的家伙,一路缀在最后,这会帽子还带着,封毅心跳如鼓,震破耳膜,然后就听见后面帐篷拉链被从外面拉上。
封毅一时有点懵还有点慌张,对方见他不动,掀了帽子,露出一头褐色头发,和一双锐利的双眼,此时这双眼里满是笑意和得意。
封毅高兴之余生出一丝胆怯,害怕,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想像,一个梦境。
三个月了,他们彼此都没有联系对方,山中信号不好,连何正廷的网上消息也都落后好久才能看到。
封毅想抽离这种无助状态,他转身要离开,何正廷无奈,起身从后面抱住了他,“想去哪儿?”
第二天原路返回,由于没有拍摄任务,回去也顺利很多,一行人热热闹闹半天功夫就回去了。
“你有没有发现封毅有什么不一样?”离婚的单身男看着封毅出去上厕所,他神秘地靠近正在填日志录的老单身汉。
“有什么不一样,没看出来。”老单身汉瞥了他一眼。
“明显就是很滋润的样子,一天了嘴角都没下来过。”离婚单身男小声地八卦,“我昨晚放水听见动静,今早特别留意了一下,封毅是从那名黑衣男子的帐篷里出来的。”
老单身汉没吭声,昨天他有注意到那名黑衣男子,一路上再忙,他都没有搭把手的意思,也没人敢支使他,也没见他跟谁交流,只有女明星目光时时扫过他,他本以为这人是女明星保镖,但现在想想又不太对,黑衣男的气质,松弛的状态绝不像是位普通人。
“没亲眼见的事不要瞎说。”
“你说会不会是那位女明星或女助理看上他了?”单身男有点猥琐地问,得出结论:“长得好看就是吃香。”
“你那脑袋就不要瞎脑补了。”老男人放下日志录,一脸平静地说。
丛林里的岁月平淡而宁静,偶尔有些惊喜,而世外却热闹繁华,车水马流,时间也比丛林里流失的快。
网上的信息也跟潮水一样,每天汹涌而来,又迅速退去,一则消息让何正廷预感很不好,“盛大副总严某在MIDG豪赌输光家产,自杀身亡”。
盛夏的夜晚,何正廷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屋里空调莫名坏了,闷热异常,何正廷梦见封毅浑身是血地跟他说再见,然后从崖上跳了下去。
何正廷从惊悸中平复了一下心情,给封毅拨了个电话,好半天电话接通,“喂,您哪位?”
何正廷听着不是封毅,“你是谁,封毅呢?”
“您好,这儿是公安局,你跟封毅什么关系?”
“封毅怎么了?”何正廷声音微不可察地走了调,“我是他爱人。”
“……,那你来一趟吧。”
何正廷看着躺在冰冷的不锈钢床板上的人,青紫的脸上眼睛紧闭着毫无生气,身后一工作人员说道:“初步判断封毅是前天晚上从山坡上跌落,被风雨折断的树枝插中大腿,没能及时处理,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
“为什么半夜会在山上?”梁博文问。
“原本是三人一组的定期巡山,一人临时拉肚子没去,只有封毅和林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