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血液溅射到无形的屏障上,让人在此刻才觉得,那地方确实是有壁垒存在的,“……听凭我引。”
“风水火三灵,皆听我令!”
那个不大的屏障被鲜血包裹,只能瞧见里头若隐若现的浴火身影。
俞怀序冷笑一声,只觉得他痴心妄想,螳臂当车。
但他听到了细微的咔擦一声,就像是当时,昏迷当中的季潮生弄出的一样,这次,他不用环顾四周,因为那声音,就是面前那屏障发出的。
咔擦声越来越响,俞怀序大惊失色,阵法被他催动的越加快速,即便已经超出修补自身的速度,四肢都冒出鲜血来,他也不管不顾,只想将眼前的隐患给消灭殆尽。
但……老天爷似乎从不眷顾于他。
那布满鲜血的屏障尽数碎落,带着火舌的血液流进厚重的地板,顺着阵法,又进入俞怀序的体内。
他此刻开始忍受着火舌般的灼烧,那是他无法转化的血液。因为那血,是召唤三灵的凭证誓约。
就在他面目狰狞之时,一把沾满血迹的秋水剑,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插入俞怀序心口,剑上带着的火舌也一并进入他的五脏六腑,灼烧着不属于他的血液。
“呃啊——”
俞怀序极尽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双手却向前方站得笔直的双腿伸去,“我的,我的,我——”
“没有谁会永垂不朽,你也不会例外的。”
蓟归淡淡垂眸,双脚越过他的手,那双极力想要抓住他,想要攀附他,胡乱挥动的手,将其甩在身后。
他在逐渐暗淡下来的阵法光亮中,掀开那一处地板,里头繁杂的线条他看不明白。但他知道,不该存在的东西,毁掉就是。
“等——”俞怀序的话还没说得出口,就看到蓟归手腕向下,那鲜红的血液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向下滴落。
随即他眼前出现一片红光,照亮他灰暗的那束光,仅仅亮了一瞬便熄灭了。
他感受着体内断开的生机,眼神也开始溃散,他不甘地在地板上摸索着重复划着痕迹,企图留下一丁点关于蓟归的证据。
就像……曾经云宿做的那样。
而今,蓟归就站在他旁边,一如当初的他,站在云宿的旁边,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
“原来是你啊,”蓟归轻笑了一声,“也是,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呢。你看,我又发现一件你瞒着的事了。”
俞怀序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强撑的气息便已尽散。
然而这次,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蓟归蹲下身,看着俞怀序在那光滑的地板上用指甲抠出的痕迹,他辨认了很久,才发现他划来划去,也就写了个“艹”字头。
如果说,他救了自己,便是为了自己的血,而今,他又处心积虑的想要留下自己的证据,拉着自己一同沉沦。他这个师父,还真是始终如一的自私至极啊。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如他所愿。
俞怀序虽死,但门派中还有那个魔族奸细在内。而且,他的死明日一旦暴露,势必会引发各种动荡,且不说人心浮动的世家门派,三涂山之外的妖魔或许也会再次进攻。况且,他也不知道,他破坏掉的这个与俞怀序息息相关的阵法,是否又会对三涂山本身的阵法,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他不能被发现,至少现在不行。他起码能保证,他不会像现在的俞怀序一样,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蓟归站起身,环佩叮当作响,他低头看着那刚刚失而复得的玉佩许久,仿佛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他用剑尖在那个“艹”字上又重重的划了几笔,确保跟俞怀序划的相差无几后,便将现场收拾干净,将自己的痕迹一一消去。只留下地板上那个被他添了几笔的字。
如今那个“艹”字,倒是认不出了,只一眼便能看出是个“三”字,至于那多出头的两笔痕迹,即便见了,也只会以为是俞怀序神志不清,意外划的而已。
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只会将疑点再次转移到季潮生的身上。因为他被掌门叫走之时,大家有目共睹。
而且,季潮生他,……并不无辜。
不说他将这个玉佩留下是何居心,如果不是俞怀序侥幸没死,如果不是他今晚前来,恐怕他的算盘便要成真了。而今他所做的,便正是季潮生当时所做的。
区别只在于,他是真的杀死了俞怀序。
他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而且他之前曾探查的王师弟一事,也终于水落石出。那个药罐,他虽然没能找到,但他后来又向当时曾给王留行验尸、药罐药碗验毒、风寒药里验毒的几位医者一一再次求证过。
风寒药,药罐药碗,尸体里都有毒素,这是共识。
几位医者当时也都证实了这一点,如此,才还了季潮生一个清白。
但……后来那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