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疼我了
“就知道表哥还是疼我的。”杨思珈重新挽上汤平安的手臂,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散发廉价的天真。
虽说各人有各人的玩趣,可汤平安一行人不可谓不高调,汤家两位表小姐如今在椒城是出了名的美人,这表二小姐与汤家大少爷旁若无人的搂搂抱抱,任谁看了心里都憋着一股劲的八卦。
而其中有那么些可不仅仅是八卦足以概括。
尚未出年节,人群开始忙碌,出的家门说的最多的无非是新年的所见所闻,当中汤平安再次贡献了一个大话题,私下里皆传着汤家大少爷什么时候纳妾。
不过多数人是逞个口舌之乐,少数有种的直接说汤家大少爷什么时候休妻,重新娶个正房,譬如何芝柳的后娘商月,她不止希望何芝柳赶紧被休,更希望何芝柳能死在蔚沅,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娘,怎么样?”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何正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做贼般连忙将商月拉进来,嘭的关上门。
商月啐了一声,眼神轻蔑又狠厉:“什么玩意儿,寄人篱下的东西,不是为了那两个铜板能看上汤家智障?老娘眼睛毒得很,一看就知道那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跟我这儿装主子,家都没有的臭丫头,没有汤慈她就是个任人踩任人骑的婊子。”
“娘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何正烦躁的斜眼瞧着商月,茶也不倒了,大爷似的一屁股坐下,“人家再怎么婊,也是汤家的表小姐,我们就是得哄着供着。”
谁说不是呢,所以商月才气。
一早她就在汤府不远处守着,好不容易等到杨思珈的贴身丫鬟出来,她刚说明意图,那丫鬟就像赶疯子一样将她赶走,一个被人使唤的下等人也敢这么对她,等时机到了定要报仇。
“现在怎么办,人家不肯见我们,我们还要舔着脸上去吗?”何正心说他娘真没用,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整天只知道嘴上逞能,也就他爹那种老实巴交的人才能过的下去,“我一开始就不太赞成你的做法,我姐做汤家大少奶奶有什么不好,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弟弟,弟弟缺点银子她还能不支持吗?自己的爹病了,她还能不回来看看吗?要是换了表小姐,她能管我们?不过河拆桥就不错了。”
商月不喜欢何芝柳,何正是知道的,他也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嫁出去几年从未回过家,从未往家里拿一点吃的穿的,也没在学业上帮过他,可总归是亲人,有了困难也有去找人帮忙的底气,换成其他人,谁能管他一个外人。
但商月偏偏咽不下这口气,看不惯何芝柳过富人生活,天天的诅咒她生不如死,未想人不仅没死,还越发过得好,于是商月在这股八卦的东风里突发奇想的要让何芝柳成为下堂妇。
老早就听说汤家的表二小姐对智障有意思,奈何智障对何芝柳一心一意,所以从新年那天晚上亲眼见到了杨思珈与汤平安的相处后,商月终于下定决心要帮杨思珈扶正,既能解了心头之恨又能趁机捞一笔,岂不是一箭双雕。
“正儿你不懂,那死丫头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家,不要她爹。”商月心虚的紧了紧双手,不敢直视何正,“我是对她不好,但我少了她穿的少了她吃的吗?她去码头抛头露面,丢的是我们家的脸,我说她半句不对了吗?我还得在家给她看着何芝书,她有一丁点感谢吗?哦,她嫁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就不管我们一家人死活了?凭什么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能活得好好的,我们就得受寒受冻?正儿啊,娘也不愿意这么做,但为了你娘不得不这么做,不管你将来考试如何,有了银子不愁发家致富,还怕那些同窗看不起你吗?你看看何芝书,他与你一般大,都是做弟弟的,凭什么他能进好学堂,有好夫子,在椒城被人称一声‘何少爷’?”
何正原还觉得他娘在颠倒黑白,但一想到曾经那个胆小如鼠、灰头土脸、骨瘦如柴的何芝书一跃成为人上人,他就恨得牙痒痒,瞬间觉得他娘的计划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