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

苏瑾言一把抱住苏裕的大腿苦苦哀求，眼泪都蹭在她爹的裤腿上了。

孙氏则是在一边无言。苏裕更是朝孙氏使了使眼神让她赶紧来劝劝瑾言。

苏瑾言忍着后背的疼痛，大声质问：“为什么就不能娶秦婉清了。”

“这才过去多久，阿爹怎么就变了。”

苏瑾言始终想不通，可她还是不想放弃，因为这是秦婉清第一次放下身段，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她之所以没有立马答应秦婉清，就是怕有什么意外让秦婉清失望。

“瑾言，为父也不瞒你。”苏裕见自家儿子如此痴情，长叹一口气。

要是他这逆子早个几天说这事，或许真能如她的愿。可是如今皇上有意封秦婉清为公主，远嫁北漠。

他又怎么敢去拔胡须。

“皇上有意让婉清侄女去北漠和亲。”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打的苏瑾言措手不及。也明白秦婉清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那秦婉清让自己娶她是不是也说明她并不想嫁。

“孩儿不许，孩儿只想娶秦婉清。”苏瑾言还是哭闹着。

“瑾言莫要胡闹。”孙氏露出不悦的表情，话音拐了一个弯，“你随我进来。”

苏瑾言起身时一个踉跄差点一头跪下去，吓得她老爹连忙将人拉住，他这才看清苏瑾言的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

苏裕哆哆嗦嗦，犹豫半天也没开口。

苏瑾言一瘸一拐的随着孙氏进了内屋，苏裕将她的行为动作看了个遍，还闻见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他甩了甩衣袍叫来戎赤询问。

“瑾言，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女儿身？”孙氏转着手中的佛珠，头也不抬的问着苏瑾言。

她想知道苏瑾言为何会改变主意，宫中之行究竟遇见了什么。

“孩儿不曾忘记。可孩儿想隐藏身份唯有娶妻，如今秦婉清有求于我，日后不是更好拿捏吗？”

“瑾言，婚姻是大事。”孙氏企图打消苏瑾言这个荒谬的念头，“娶一个不爱的人是会害了你自己。”

“更何况秦婉清是要和亲的人。”

“娘！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今日就带着秦婉清出逃金城。”苏瑾言赌气道。

“你这是要逼死苏家！你和婉清不是仇人一般的存在吗？为什么要忤逆我和你爹呢。”盘在虎口的佛珠，因为她的无名怒火骤然断裂。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她吧。不然怎么会舍去性命救她。”苏瑾言惨淡一笑，作势要回去皇宫带秦婉清私奔。

“瑾言。”孙氏包含深情的喊了一声，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真的会爱上一名女子。

难道真的是扮男孩太久将自己当作一个男人了吗？孙氏在心中懊悔。

还没等她想明白，身后就传来哐当一声，孙氏赶紧转头，就看见苏瑾言直直地倒了下去。

背后渗出的鲜血吓坏了她，嘴里不停喊着：“苏裕，苏裕，快进来瑾言昏倒了。”

苏裕看着奄奄一息的人眉头紧蹙，刚刚他已经从戎赤那儿知道一切了。他没想过这傻小子会拼了命救她口中的讨厌鬼。

“夫人，这事？”苏裕看了一眼憔悴的孙氏。

“随了她的愿吧。”孙氏掏出手绢帮苏瑾言擦了擦汗，叹了一口气，“反正金城乃是非之地，不如我们举家去义城好了。”

“我答应过先皇后和秦将军要护住太子殿下。”苏裕皱着眉有些无奈。

“苏裕，太子羽翼尽数被斩断，保不齐下一个就是你。”

“可我……”

“苏裕，苏家还需要你太子也需要你，保住性命才有翻身之战的可能。”

“所以借此机会，辞官回义城，再作商量。”

苏裕明白如今的形势，或许辞官远离金城才是上策。

回到书房从密匣中拿出一道金黄圣旨，放到自己的衣袖中。然后匆匆赶往皇宫。

“启禀皇上，苏侯爷殿外求见。”

皇帝正打着盹被人打断脸色铁青，一听还是和自己不对付的老狐狸更加不愉快了。

摆摆手不耐烦道：“不见。”

“苏侯爷说他有事相求，且带来了皇上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皇帝这才来了点精神，收拾好自己懒散的样子，露出一股威严来。

“让他进来。”皇帝心里只想看看苏裕究竟带来了什么。

“今日什么风将苏侯爷吹来了？”皇帝对着苏裕冷嘲热讽一番。

“老臣有一事请求。”

“哦？苏侯爷居然还有事求朕，可不多见。”皇帝继续暗讽。

“老臣请皇上给瑾言赐婚。”任由皇帝如何挑衅，苏裕则是一脸平静，对于皇上的话可以说是充耳不闻。

皇帝也深感这人的无趣，收起自己的嘲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