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当我讲完,李笙双手掩面,好像在流泪,声音却很清醒,问:“沈文宥是帮凶吗?”
“不是,我自己处理的。”
“你说谎!”
我轻蔑地笑起来,歪着头说:“李笙,你再逼我都没用的,不如早点把我交给警察,也好过在这儿浪费时间。”
“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他拿了绳子将我捆绑起来,掐住我的喉咙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的帮凶是谁?”
我坚定地告诉他:“没有,都是我自己干的!”
李笙知道很难撬开我的嘴,就没再多言。我看着他进入卫生间,又从冰箱取出一大桶冰块,进进出出有三次。如今我已认命,他对我是杀是剐都无所谓了。我不吵不闹,不理不问,安静地等待着。
沐浴缸里,寒冰似的水令我浑身战栗,看着他扬起手中的刀,我终究无法战胜对死亡的恐惧,口中喃喃:“不,不要,求你....”
李笙的表情很痛苦,脸色像涂了层白蜡似的,唇角颤抖着。动作停滞了两次,他终是不忍下手,丢掉了刀子。他也不想轻易放过我。于是,他将我按进冰水里,我憋住气也不做挣扎,与他与死神较量着。在我快晕厥的时候,他一把捞起我,抱进了卧室。
夜晚,我缱绻在李笙怀里,他告诉我,监控是个幌子,我说十有八九我也猜到了。
“就让秘密掩藏起来吧”,他一往情深地说,“谁都不要再提,好吗?”
“你原谅我,那就太对不起李慧了。”
“逝者已去,我们都该珍惜眼前人。”,他亲着我的额头,“孔玲,我爱你。”
“为什么爱我?”
“不知道,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深深吸引了。”
“油腔滑调!”
他呵笑起来:“我说得都是真心话。”
“嗯,我暂且信你这一次。”
“你呢?喜欢我吗?”
“想知道答案吗?”
“嗯-”
我伏在他耳边:“不告诉你。”
“好啊,又诓我!”,他嘴巴凑上来,亲得我很痒。
“睡觉啦”
“你先答应我,明天咱们去北海。”
“好-”
“拉个勾!”
“这么大人,拉什么勾啊。”
在李笙的坚持下,我伸出右手小指,他温柔地在我脸颊亲了一口。
“睡吧-”
“嗯,晚安。”
*
第九日。
我从冰箱找些吃的,填饱肚子。然后,去卧室换衣服,来到院子里。临走前,我看了一眼那颗桃树,心想,它应该很快就结果了。
车子穿过桦树林,扬起的尘土犹如一场沙尘暴,招来乌鸦在树梢发出凄厉的叫声。
我点了支烟,熟练地抽着。其实,十七岁,我就学会了抽烟。父母发现了我藏在床底下的烟盒,恨不得拉我去游街示众。
我青春期最大的叛逆,就是和父母作对,这也导致我们的矛盾深厚,或许这一生都无法纾解。
别人的青春,好似一道热烈的光。而我的青春,是一座孤寂的坟。我的生命早就被封死在黑暗中,留在这世间的,只有一具轻轻揉捏就碎成粉末的躯壳。
如今,我站在长河边,迷茫又不安,河面闪着银光,宽阔无边,水也浑浊不见底。我鼓起勇气,踏入河流,开始漫天长日的自渡。
遥远的天边,阴云无瑕。我多么渴望此时有一束光,哪怕它很微弱,只要能照进来,我就会抛开所有去追逐它。但等了很久,云层似乎更厚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屏幕上显示联系人-“吴世豪”。
“阿玲,这几天去哪儿了?”
“回了趟老家”,我扔掉烟头,思忖几秒说,“阿豪,买两张机票吧。”
“去哪儿?”
“北海。”
我挂掉电话,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个黑皮的日记本,眼泪忽地流下来。
起先,我是小声啜泣,泪水濡湿了面庞,再后来,胃部开始痉挛,我不得不弓着腰,单手抓方向盘。我捂紧胃部,疼痛不减,反而使我浑身战栗,泪水模糊了视线,那感觉令我绝望。我捶打着方向盘,放声大哭起来。
我不曾为谁哭过,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为谁而哭。但我就是哭得很伤心,泪如决堤。
*
阿玲,在你看这封信的时候,希望你是笑着的。不要为我哭泣,因为我是一个很虚伪的罪人。我犯过不可饶恕的错,如果要下地狱,我也该走在前头。
首先我想告诉你,我和李慧不是兄妹关系,我是她哥哥的发小。当年我和李睿一起考入武警学院,从毛头小子逐渐成长为除暴安良的特警,但在一次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