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她也一定会选择侧对自己的方向。
她不待见他,也不喜欢他,厌恶跟他说话,也拒绝跟他发生任何肢体碰触。
赵拓印象中就记得她笑过两次,一次是看她侍女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她仰着头看,看着看着就笑了,侍女们问她够不够高,朱汝宁笑着点头。
结果一转脸看到赵拓站在远处回廊看自己,她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一张脸立刻恢复冷若冰霜。
他知道她恨他。
他何尝不恨她。
他们就是对怨偶,连他的母亲都承认,当初让陛下把朱汝宁嫁给他,是她当妈的犯过的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
时间久了,公主驸马不睦已经是京城里公开的秘密。
结果有天赵拓忽然提出要纳自己表姐为妾,叫人请公主过来喝顾氏奉的茶,她本不想来的,赵拓一次一次去请,才逼得她过来。
他表姐顾氏一年前死了丈夫,孀居在扬州,遇到乡中恶霸要强取她,可怜顾氏孤儿寡母一路哭哭啼啼地寻来京城投靠他,赵拓见她孤苦伶仃,无处附身,便提出要纳她为妾,这样也好给她的儿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
朱汝宁一看到这孤儿寡母,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赵拓第二次看到她笑,她笑指着顾氏问他:“你母亲这样,如今你也是这样,我真好奇,你们赵家是有什么这方面的癖好吗?”
顾氏听不懂她的话,愣愣地看着座位上这位气度不凡的公主,而赵拓的脸瞬间就白了,双手捏紧,指甲几欲嵌入掌心。
朱汝宁只浅浅抿了口顾氏的茶,便扬袖而去。
赵拓忍无可忍,快步追她,从后一把捏住她手腕,拉她到自己面前:“朱汝宁。”
“你松手!”朱汝宁大怒,“你算什么东西,胆敢直呼本位的名讳?”
赵拓喉结剧烈滚动。
“纳妾不是我的本意,我之前就跟你解释过很多次,我不会碰她,等将来找到合适的归宿我就会把她送走。”他盯着她的眼睛,迫不及待地解释。
朱汝宁气得要死,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我管你纳不纳妾,你纳一百个都跟我没关系,你去告诉你那个妈,有能耐把我休了最好,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
赵拓被气得双眼微红,腮帮隐隐抽动。
“好,好,朱汝宁,我就问你一句,我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对我如此厌恶?”
朱汝宁仰头,迎视着他的目光冷笑:“赵拓,你还有脸来问我你做过什么事,好,我就告诉你,你是我见过最虚伪卑鄙的小人,跟你妈一样擅于逢迎,当年你妈入宫害得我娘抑郁而终,现在你妈又逼我嫁给你,我朱汝宁上辈子是欠了你们姓赵的一家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在太液池救了你一条狗命!”
赵拓微微一个晃神,是朱汝宁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动。
“喂?”
赵拓一把拿住她的手,按下,目光静静地看她。
还是当年那个小公主的模样,只是没了从前恩怨,看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厌恶和仇恨,明眸善睐,很干净也很单纯。
她胆战心惊地问:“你在想什么?”
赵拓懒懒道:“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朱汝宁要崩溃了都:“你放过我吧,我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赵拓大概不信她,就不理她了,把朱汝宁丢在一边。她百无聊赖地站了一会儿,大着胆子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指了指书架:“那个赵……呃,我能看上面的书吗?”
赵拓头也不抬,冷淡道:“随便。”
朱汝宁提着裙子走过去,一书架的书都是些治国理事的大道理,她选来选去,最后拿了一本《论语》,结果没看两页,就感觉眼前的字体忽大忽小,眼皮已经沉得撑不起了。
赵拓在她找书的时候就用余光在看她,看她拿了本书没翻两页就开始打瞌睡的模样,便下意识弯了弯唇。
终于她还是睡着了,伏在茶几上,半本《论语》被她压在脸下,呼吸间还发出轻轻的鼾声。
这一幕看得赵拓一阵恍惚。
如果不是失忆,赵拓相信自己这辈子都看不到她对自己这么不设防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