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另一边,刚解决完城门楼上士兵的陆倾城一转身,一脸的诧异。一南一北都着起火来。然而此时她实在顾不上去研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城墙脚下的丁宁用叶子口哨给了她一个讯号,告诉她城墙下巡逻的士兵都已经被他摆平了,陆倾城挥刀正要去砍吊着囚笼的绳子,不料身后一把长刀直直地劈过来,那人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却蒙着面,陆倾城一时有些恍惚,“在自己的地盘还要蒙着面?”
就这样一来二去过了两招,陆倾城觉得这人的武功路数有点熟悉啊,而蒙着面的沈飞也察觉出不对,因为天黑,蒙着面,他又一直刻意地避开不与对方正视,可这会却看见陆倾城粘的那两撇假胡子已经被风吹开了一半,再定睛一看,沈飞傻了眼,他赶紧撤掉蒙眼布,“别打了,是我。。。。”
陆倾城:“。。。。”
沈飞大惊失色:“你怎么来了,不要命了。”
陆倾城也顾不上解释:“先救人。”
原以为会埋伏着成百上千的弓箭手,没成想真的就这样把人给救下来了。她看看躺了一地的兵士,忍不住摇摇头:“真是一群棒槌。”
万幸曹煜还活着,和云飞雪了凡汇合之后,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蓟州。陆倾城从沈飞口中得知,陆云重伤但没有生命危险,总算松了口气。只是赤羽营为什么会落败至此,沈飞在路上只说了一点,还让陆倾城听得云里雾里,她却没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了凡和云飞雪脸色却极为难看。
到了蓟州的军营,陆倾城翻身下马,水都没顾得上喝就往帅帐跑,掀开帐帘,陆云正和几位将军看着一张地图,看到陆倾城进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目光停在陆倾城的脸上,像是看着某种珍稀动物,半晌,又转头看看陆云,直到沈飞走进帐中,咳嗽了两声,大家才反应过来,有默契地起身告辞,然后鱼贯而出,一瞬间,帐内就剩下两个人。陆云脸色苍白,没穿甲胄,右手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瘦了一圈。陆倾城一瞬间红了眼眶,陆云皱着眉,如果是以前,这会应该会斥责一番,然后赶她走。可是现在,他能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还能再一睹芳颜,陆倾城算得上是他在这时间最深地牵挂了。于是淡淡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陆倾城吸了吸鼻子:“知道父王重伤,实在担心。”
陆倾城知道,非常时期,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得容后在聊,于是让云飞雪给陆云仔仔细细地看了伤。
陆倾城从帅帐出来,看到军营里到处都是伤兵,她径直都到沈飞身边,淡淡地问了句:“曹将军还好吗?”
沈飞叹了口气:“找军医看过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静养。”说完,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半晌,还是沈飞忍不住先开了口,“这次大战,子卿旧疾复发,是拖着病体上了战场。”
陆倾城大惊:“旧疾?”
沈飞的语气说不出的落寞,“你还记得十二年前,和天狼十二部的那场大战吗?”
陆倾城拼命回忆着,“你是说,陆云斩杀狼王的那场战役吗?当然记得。”
沈飞继续道:“狼王统治着天狼十二部最精锐的部队,那一战,我们打得无比艰难。子卿做了最坏的打算,事先将北疆几座边城的百姓都转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面对他们的大小攻势近百次,最长的一次鏖战,三天三夜没有停息。即便如此,陆云还是将天狼十二部首领斩落马下。那一战,他成了大燕的战神,之后提起陆云,四境之敌皆闻风丧胆,北疆边境有了这十二年的太平。可是。。。。”
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此刻的沈飞竟有些哽咽,他继续道:“可是有多少人知道,那一战,我们把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他身中数刀,像个渗血的葫芦,我们都以为他。。。”陆倾城低下头,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营里的军医治了整整十天,才把他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好不容易能捯口气,他又马不停气地赶到天云阁给你庆祝生辰。”
陆倾城想起,那年她生辰,开开心心地等了陆云一整天,也没见到人,直到傍晚陆云才到,为此陆倾城还和他发了一通脾气,可是当她看到陆云几乎没有血色的脸,整个人晃晃悠悠,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她不知道陆云是受伤还是生病了,又有些心疼。
原来是刚经历过大战,身体还未恢复。
这次大战,陆云身中三刀,是沈飞带着个几个残兵把他背出重围的。沈飞淡淡道:“以前,陆云也拖着病体上过战场,这么多年,人是看着无碍,可实际上已经旧疾缠身,这回,算是彻底伤到了元气。”
这一败,除了身体,败掉的更是陆云半生荣耀。陆倾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抬手拭掉挂在眼角的泪,云飞雪从帅帐中走出来,陆倾城赶紧迎上去,“怎么样?”
云飞雪答道:“大帅伤势太重,虽无性命之忧,但是新伤旧疾一并发作,就算能安心静养也需要好些时日,况且现在。。。。”陆倾城明白,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安心静养。沈飞先进了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