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阳光透着窗纱射了进来,一室柔光。
楼婳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旁边的温度凉了大半。她咬了咬牙,想起昨夜二人的缠绵,顿时脸色霎红。想起什么,她急急下了床,且不说别的,陆衍之有一祖母尚在,她一个小辈睡到现在,岂不失了礼数?
“云杏,快替我簪发。”楼婳急急喊到。成亲后的发饰她属实不会梳。
云杏听到声音,忙抬脚进了屋,从今早将军出门的那一刻,她就守在屋外,生怕谁饶了夫人好梦。
楼婳忍不住,见她呆呆地,“怎么了?”
云杏脸色微红,“夫人你……”
楼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脖颈红了一片,刚褪去的红晕霎时又浮了上来。她轻咳了一声忙将衣领理好,“还不快替我梳妆,快来不及了。”
“哦!”云杏反应过来,拿起梳子细细地替她打理。
“怎么不早早叫醒我?”楼婳问。
云杏边梳边道:“将军今早吩咐过了,不准下人打扰夫人,说是让夫人睡到自然醒。”
自然醒?楼婳表情都要哭了,他说得轻巧,昨日他将她生生折腾到半夜。今日是她嫁进将军府的头一天,一个新妇睡到日上三竿,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夫人放心,老太太今早已经派人吩咐过了,说是早上不舒服犯困,让夫人迟点过去也是一样的。”
楼婳一怔,心里郁闷,那更应该去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云杏眼疾手快,见陆衍之挑帘进来,虚了一礼,“将军。”
陆衍之点头,缓步上前,云杏见楼婳头饰已梳好,快速收拾了脸盆等杂物就默默出了屋。陆衍之站在她身后,镜中照影着二人,他看向镜子,她眉眼生的极好,乌黑的发泛着淡淡光亮。此刻,女子浓密的眼睫上下闪着,略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他问。
楼婳摇头表示没事,“将军今早为何不叫醒我?”
“祖母不会怪罪的。”他知她在想什么所以替她解释。
楼婳抿嘴,糯糯道:“祖母不怪罪是她的事,我不去就是我的不对了。”话音刚落便听见男人低低地笑,他微俯在她耳边,铜镜映出两人的亲昵。
“你确定你能起的来?”
楼婳:“……”
“该去给祖母请安了。”楼婳忙红着脸起身。
陆衍之轻笑,知道她这是害羞了,牵起她的手,“我陪你去。”
楼婳抿嘴,羞涩地垂下眸。二人出了屋一道向海棠院走去。
这边刚进院,便听院里的大丫环心儿说老太太也刚用过早膳。昨日将军成婚,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就多饮了两杯。这不,今早愣是比平时多睡了两个时辰才起来。楼婳听完后长松了口气,陆衍之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在一旁轻笑。
“走吧!”他道。
楼婳察觉,嗔了他一眼,二人放才进了屋。
王氏漱完口便见孙媳来了,高兴的连孙子也懒得理了,她急急拉着孙媳的手坐在榻前。此刻,她看着楼婳的脸,怎么看怎么亲切。
俗话说的好,隔辈亲不是没有道理的。随后二人东拉西扯的聊着,楼婳不敢撒谎,只得一一应答,王氏见她乖巧,笑得合不拢嘴。
陆衍之坐在旁边,看着二人有说有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几人就这么一直坐到晌午,直到心儿进来王氏这才反应过来时辰,见孙媳眼底泛青,她心中了然,借着出去走走的理由将二人打发了回去。
屋外,陆衍之牵着楼婳的手,见她微微打起了哈欠。“没睡好?”
楼婳摇头,“还好。”说着又打起了哈欠。奇怪,明明她起的很晚,怎么在这说会话又困了。想起什么,她将目光移向身边的人,眼角眉梢都在示意他昨晚的行为。
男人轻笑,抬手拂了拂她的发,“走吧!”二人沿着屋廊一直走回了卧室,楼婳进屋刚坐下,见他不苟言笑地看着自己,她抿了抿嘴,“将军今日无事?”
陆衍之顺势在她对面坐下,“夫人忘了,皇上已准了为夫休沐五日。”
楼婳脸色一红,倒是忘了,那日阿娘提起过,说皇上念及她新婚,特意为陆衍之批了五日假,若不是他身兼大将军之位,责任重大,都想在给他批几日。
她想着想着就走了神,抬眼,男人已经开始脱起了外衫,她微眨着眼眶,想问他怎么了,可话还未说得出口,便听见男人淡淡地声音传来。
“夫人陪我再睡会儿。”
想起昨日,楼婳心中一抖,“我、我不困,将军若是困了,便歇息会吧!”
陆衍之见她紧张的样子,轻声一笑。他也不语,强势将她抱起就往榻前走去,察觉到怀里的人儿紧绷着身子,他沉着嗓子,眸子幽暗,“夫人是想起什么了?嗯?”
“我……”楼婳涨红个脸竟被他弄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