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颗梨
悄从座位后摸上去,拧上他侧腰的衣服,对上他从后视镜里递来的眼神,她威胁的看回去。
他要是敢拆穿……她暗暗磨牙。
江检深吸一口气。
他不说话了,不否认也不回答,只是开车。
然后拍掉那只在腰间作祟的手。
真是疯了。
陆雯的表情凝固。
原来没有女朋友是这个意思。
陆霈先是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瞅见自己姐姐愈发难过的神情。一边后悔自己多问了这一句,一边又觉得早死心早愈合,于是陷入沉默。
下车时,陆雯看了江检好几次,最后还是由陆霈说的:“谢谢江医生送我们回来,路上小心。”
江检颔首,黑色的车绝尘而去。
陆雯低着头一语不发往里走。
陆霈知道姐姐开车过去了却在见到江医生的那一刻将钥匙藏起来,他知道姐姐什么心思。
他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姐,算了,凭你这么好……”
陆雯勉强的支起笑来:“我没事。”
她看了眼月亮,抿唇不语。
-
黎梦妧也不说话了。
她确实有点生气来着,但又清楚自己没有立场生气,她和江检又没什么关系,人家要确确实实是晕车,坐个副驾驶也无可厚非,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在气什么。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犯蠢,干脆闭着眼睛假寐。
江检安静的开车,从陆家姐弟下车之后,这车内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只有舒缓的音乐在流淌。
气氛难以捉摸,又微妙莫测。
进小区大门时,黎梦妧说了句:“停车。”
江检从后视镜里看她。
她又硬邦邦的扔下一句:“接你儿子。”
江检靠边停车。
宠物护理中心还在营业,这个点送狗过来的人居然还不少,她一进去就有小哥迎上来,把狗子带出来。
狮子剪了发,帅气了不少,见到她兴奋的围着绕圈圈。
妞妞、朵朵、娜娜看上去困了,没有ok、酒店那么精神抖擞,她蹲下去把法斗抱起来,摸了摸柔软的毛发,另一只手接过牵引绳,江检过来了,接过去,黎梦妧说:“我没给钱。”
江检“嗯”了声,自然的去了收银台结账。
走进大厦,电梯依旧在维修,那块“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的牌子竖在门口,黎梦妧看着自己脚上快十厘米的高跟鞋陷入绝望。
江检接过她手里的妞妞:“走吧。”
她不情不愿的跟在身后,语气闷闷的:“一定得爬上去吗……”
到楼梯口,空无一人,只有从上方传来的爬楼脚步声,江检看了眼生无可恋的黎梦妧,顿了会。
“要穿我的鞋吗?”
虽然是问句,但说这话时,他已经脱鞋站在地上。
行动派。
黎梦妧看了看地上那双黑白配色的dunk,在继续生他的气拒绝他爬上去然后脚废了和接受他的好意爬12楼之间选择了后者。
“哼。”
几只狗子爬得很快,狮子刚兴奋的“汪”了声,就被江检的眼神杀偃旗息鼓。
鞋给了她,他只穿着袜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一步跟在她身侧,落后她半个身位,不会令女士尴尬又适当的距离。
黎梦妧提着高跟鞋,脚上那双大了一个拳头大小、不合脚的鞋松松垮垮的挂着,她提着裙子走得十分小心翼翼。
楼梯间同样有人在爬楼,抱怨声还带着回音传下来,有些不真切。来自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应该是到了。
不算窄的空间里逐渐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黎梦妧偷偷瞟了江检一眼,江检没看她,在看路。
这都爬了快四层了,走地上应该挺凉吧,看在他把鞋给她的份上,要不就不生气了吧?
而且她是不是没什么好生气的理由呀,她想。
黎梦妧盯着地板,过了一会儿,憋出了句:“地板挺凉啊,你要不要穿我的鞋?”
“……”
“……”
她想象了下江检穿高跟鞋歪歪扭扭的样子,没忍住自己笑了下,没办法,笑点低的人是这样的,在江检扫过来的眼神中又立刻收敛了。
“我开玩笑的。”
江检垂眸走路。
不打算继续生气的黎梦妧如往常一样主动开始找话题。江检都回了,但字不多,又和刚开始认识一样,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黎梦妧又生气了,她学他的口气:“你到底,要干嘛,只会说,嗯哦好?多说点,会怎样?”
“还是你,也生气?你到底,气什么,我才该,生气呢!”
他停下来,挑眉看她:“说三字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