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梨
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甚至在想怎么就是那死奇葩呢?就算是前面相过的任何一个人她都忍着订了,那死玩意儿一上台,她不得被高冉他们几个笑死啊!
不行!
她掀开被子来回踱步,摸着下巴想到底该如何躲过去。
绝对不嫁,没人能逼她。
现在订婚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不然她那群塑料小姐妹不可能不发消息来问候她。只要她在消息宣布前找不到人,靳荷就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去和宋家解释清楚。
可现在怎么逃出去呢。
她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凌晨五点四十七,都快天亮了,不能不睡觉的守着她吧?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手,透过缝隙观察门外的情况。
还没看清呢,十分冷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小姐有什么需要,请和我说。”
黎梦妧抬头,和钢铁硬汉四目相对。
硬汉:“……”
她:“……”
她泄气的把门关上,亦十分冷硬的回了句:“没你的事儿!”
再一次砸进大床里。
她想到了黎正东,紧接着脑海里就跑出靳荷那句“你爸爸自然同意”,她咬牙盯着天花板。
虽然对他没什么奢望,但真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从他把靳荷娶进门那天起,她就知道黎正东不是妈妈还在时的那个爸爸了。
夜色渐浓。
黎梦妧有些困了,思来想去没有对策,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被林成辞的声音吵醒,靳荷的声音从院落传上阁楼:“圆圆吗?没回家来啊,你给她发消息看看。”
林成辞说:“发了啊,没回,打电话也不接,刚好老爷子让回来,顺道来看看她在不在。也没啥重要的事,既然她不在的话,我就先走了。阿……姨,再见。”
黎梦妧几乎立刻就喊了一声,但才发出声音又立刻捂住嘴收回,靳荷骗林成辞摆明了就是要关她,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她现在喊了林成辞也没用,他一个小辈还能和靳荷起冲突吗,反而会让靳荷更警惕,她逃出去的希望更加渺茫而已。
黎正东还有一个月才回来,无论是不是他的意思亦或者他是否知情,等他回来,订婚已成定局,黎正东也不能再说什么,靳荷要的怕就是这个。
但她还是想不通,有什么是一定要让她这么快把她嫁过去的。
林成辞这厮也是,靳荷说不在就不在啊,也不知道多问几句,好赖上来见她一面,有个狗头军师也好过她一个人焦虑啊。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逃出去呢。
她洗澡护肤,在试衣间里挑了套衣服换好,王姨又让人来送午餐,黎梦妧照例给它掀翻了,虽然饿得想死,但她得让靳荷知道自己宁愿饿死在屋里也不会嫁过去的决心。
她从首饰盒里挑了对搭衣服的珍珠耳饰戴好,坐在飘窗前看了庭院好一会,门廊外的街道上,林成辞那辆骚包的红色超跑还搁路边停着,他还没走。
她回头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午餐时间,他是回来老宅陪叔叔阿姨吃饭的,按照以往吃了中饭这天他都会留在老宅,第二天才会走。
林成辞,林成辞,黎梦妧姣好的眉心蹙起,有什么一闪而过没抓住的。
她从飘窗上下来,走到沙发后的书桌前,视线上移就看到了一幅油画,是国外某写实派画家画的,当时她说林成辞房间就在窗户外面烦得很,黎父就从拍卖会上买了幅画来让人挂上,恰好挡住后面的窗户。
窗户?
对啊!窗户!
她和林成辞的房间窗对窗,两栋楼间就隔了一道栅栏的距离不到半米,她完全可以从窗户那跳过去。
她伸手推了推画,活钉的,很轻松就能取下来,她小心翼翼的将画拿下来,将窗户往里拉开,果然就是林成辞的房间,此刻窗户还大喇喇的开着,但房间门是关着的,没人在里面。
她送了口气,有办法出去了。
黎梦妧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前将门上了锁,去衣帽间收拾了一堆衣服,装了整整两个行李箱。面膜化妆品护肤品一应俱全,又装了整整两个箱子。
通过书桌前的窗子还能看见林成辞和林叔叔在隔壁院里坐着喝茶,黎梦妧写了张字条扔林成辞房间里,怕那傻子没看见,还找了件红色吊带绑着一块扔过去的。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天黑,她轻手轻脚的关上窗,把画挂上原位。
王姨来送晚饭时,为了不让靳荷起疑心,还是掀翻了。
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黎梦妧心想浪费可耻,万分抱歉啊袁爷爷,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