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他不及说话,先被挽星抱住吸了口气。
是真吸,她埋头在他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肌肤,令他感到难以自抑的战栗。
他问:“是...有什么不顺利的事?”
顾挽星抬起头,抱怨道:“只是被人按着教训了一上午。”
卫寂:“何人胆敢无礼?”
顾挽星却笑起来,推一推他,道:“王爷要给我出气?”
她见卫寂抿唇不语,神情却显然不大高兴,动手把他推在书榻上,笑道:“人家说的都是圣贤的大道理,我说不过他才找你抱怨两句,原也没有什么,惹你生气就不好了。”
卫寂握住她轻覆在他胸膛的手,摩挲两下,忍不住得寸进尺,把她抱在了自己膝上。
顾挽星生的高挑,这么一来,他就得抬头才能捉住她的目光。只是他有点局促似得,看一眼,微微错开,又看一眼,又微微错开。
顾挽星配合得很,他自己反倒僵硬着没有动作了。
颈侧一热,是她拿指腹摩擦着那枚深色的吻痕,“疼吗?”
她这一问,不止她手下的那片肌肤,连带他藏在衣裳之下的各处“痕迹”,不约而同地烧了起来。
他红着耳廓,低声道:“不疼。”
顾挽星又笑,轻笑声里好像有点不怀好意,慢慢地说:“真的?我昨晚可有些......情难自抑。”
卫寂这会儿不吭声了,垂下眸子不去瞧她,唇也抿得紧。
只是颈子很红,大概也很热,额上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在日光下尤其明显。
秀色可餐,诚不我欺。
就是不晓得为何会如此纯情?
且不说他在军队里混过,单说他们成婚也这么多年了,又不是第一次。他这个反应,都叫她不好意思再欺负下去了。
“不要自抑。”
顾挽星:“......?”
卫寂仰起头望她,眸中清亮不似往常,似是下了决心,静静地道:“这样很好,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我都喜欢。”
这回换她脸红和不吱声了。
“喜欢就好,朕也喜欢。”
“有件比较棘手的事,还得想请卫王帮忙。”
建徽帝强势转换话题,以掩藏自己这次的失利,她一本正经、神态端庄——如果不是她还是坐在他膝上就更有说服力了。
周子卓也不明白,自己一个剿匪的都尉,怎么就突然调去江南调查市场去了。
皇帝秋后算账要搞我?
然后他接到了定平王的书信。
大敌当前这群商人竟敢屯粮不卖,周子卓瞬间怒了,当即带着亲兵亲自下乡找农户收粮。
调查一圈,商人们暗中勾结,在收粮时统一压低价格,囤聚在库后又人为限制卖出粮,以此营造出粮食供不应求的假象,逼迫官府以高价收粮。
周子卓干脆让太守派人到每个村里,张贴官府平价收粮的告示。
他做这事大张旗鼓,商人们得到消息生怕货物砸到手里,除了少数一二个决定见好就收,反正官价收粮也有的赚,剩下大部分居然决定以高出官价的价格找农户收粮——人生地不熟的调任新官,他哪儿来的勇气和权力用州库存银打和他们价格战?
周子卓得知消息时恨不得带人把他们都抓了,被太守好劝歹劝,终是看在定平王的面子上忍了下来,回去就开始给建徽帝写密折告状——笑话,当他周子卓粗人一个不会抓人把柄是吧,这群商人的家底都给你掀咯!
可惜的是这封折子没派上用场,不是顾挽星心慈手软轻轻放下,而是折子还在半路周子卓已经开始从商人的仓库里搬粮了。
他看着亲兵和太守派来的人一起清点仓库开搬,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别人再聪明也就是心有九个窍,皇帝怕不是心里全是洞!
原来这些天太守一直在宣传官价要抬高,还以周子卓的名义专门挑了几个村用现钱收了粮,商人们怕农户们直接卖给朝廷,他们有的已经是举债购入,此时收手必然亏空,只能继续向当地的“子钱家”借钱投入。
然后太守就派人围了“子钱家”,并亲切友好地去拜访了一番。
“哎呀周兄想哪里去了,某怎会威逼百姓嘛,就是和他们谈了谈朝廷打算成立专门机构规范民间举债,这机构很缺懂行的人才呀。”
“子钱家”是个联盟,有联盟自然就有多个利益体,他们掂量之后很识趣地放弃了眼前之利,不但停止向粮商提供资金,而且开始向他们进行催收。
值此丰收时节,他们想卖粮也没处卖,那些打算接手的外行,被行内人赶紧劝住:“老兄你别光看眼前的蝇头小利,这些人想发国难财被官府盯上了。你看那守在门口的官军,那可是周子卓将军千里迢迢调来的长林卫。你想那长林卫在边疆征战沙场,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