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层出不穷。

【……唉，怎么感觉他也好惨。】

【为什么要同情凶手啊？别拿“老实”当遮羞布了，真的老实人可不会杀人！】

【但确实啊，如果没有战争，驾驶员的妻子就不会死，现在的惨案也不会发生。】

【可那也不是少将的错啊！军人的职责就是护卫帝国的安定，难道因为惧怕可能会出现的牺牲就要避而不战吗？】

【我没说那是少将的错好吧，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牺牲对于帝国而言或许的确不值一提，但对个人和小家来说，就是巨大的痛苦啊，为什么要忽视这种痛苦？】

【都别吵了，要我说，最无辜的还是少将的新婚妻子。】

【……你说的对。】

【明明是那么优秀的科研人员，却因为一桩强制分配的婚姻而被连累丢了性命，真的好惨。】

【还有抑制剂喷雾的配方，也一起被炸成灰了。】

【无比巨大的损失……】

【等等！快看南风夫人的直播！抑制剂喷雾还有希望！】

无数人都将投影屏调到了同一个频道，王城中心的广场大屏下，也聚集了大量的人群。画面上的南风夫人一如既往的优雅，只是眉眼间隐隐流露出些许哀痛。

“……我和聿乔相识已经超过十载。在旁人看来，是我一直资助了她，但这十几年间，她的聪慧、善良、勇敢却始终鼓舞着我，让我相信上天的确对人类怀有怜悯之心，否则怎么会让这样可爱的灵魂降生。”

“但是，”她用手帕拭去了脸颊上滑落的泪滴，“她永远地离开了我。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失去亲人是所有痛苦中最可怕的一种，我已经体验过一回，却还是做不出从容的反应。”

想到南风夫人早年丧夫的遭遇，观众们也都沉默下来，为这位可怜的女士默哀。

但她努力抹去了神色中的郁气，接着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比我想象的更加无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将抑制剂喷雾的配方发给了我，虽然没有留下一句话，但是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

此话一出，众人的内心中顿时生出许多希冀，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屏，看着南风夫人郑重地宣布：“抑制剂喷雾即将投入生产，我在此承诺，上市后的所有利润都将捐献给公益组织。只有这样，聿乔的牺牲才会更有意义。”

这之后，画面闪动了两下，最终彻底化作黑屏。

片刻的安静之后，聚集在广场中的民众竟自发地鼓起掌来，在热烈的掌声中，有性格敏感的omega竟然被感动得当场落下眼泪，既为了姜聿乔的离世，也为了南风夫人的大义。

又过了一周，人们几乎不再提起那位争议颇多的少将，除了在南风的主页更新抑制剂喷雾的临床试验进度时，才会偶尔想起她无辜遇难的妻子。

就像死亡只是开始，遗忘才是结尾。

南风的办公室墙上却始终挂着那张和姜聿乔的合照，每一个来访的人看了，都会感叹一句她的重情重义。

“斯人已逝，还请不要太过沉溺于悲伤之中。”有人察觉到南风憔悴的神色，忍不住劝了一句。

南风却只是惨淡一笑：“谢谢，但恐怕您并不能明白我的心情。”

这些蠢人当然不明白，她神色的憔悴并不是因为怀念逝者。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她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待在实验室里，见证那个伟大时刻的诞生。

终于这天夜里，她收到了来自研究所的消息。

【夫人，研制成功。】

南风几乎抑制不住颤抖的手，只是她正要将那句“立刻投入生产”发送出去，眉心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意。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见那个早该化为灰烬的人又活生生地站在了面前。

另一头等了许久，终于等来夫人的一句回复，只是简单四个字，却让所有人陷入深深的困惑。

【计划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