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头整理了一下。
他走近后我才看清,那是一捧纸折的花束。
“答应你的花。”余声将花束伸到我面前,脸上挂着笑。
花是用餐纸折的,花身原本是一片洁白却被人沾了水彩,颜色从顶部向下扩散开,一路蔓延,呈渐变色
余声做了好几朵不同色的,再用牛皮纸将它们包在一起,最后用了最原始的白色绸带打了结,简直比花店卖的真花还要好看。
见我愣愣的,余声举着花抬了抬,示意我。
我这才赶忙起身,双手接过花束:“我以为就一小朵呢,怎么那么…那么…”我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它了。
“本来在医院是只折了一朵的,也没上色,”余声承认,“我想着反正都要重新做了,那就再精致一点。好看吗?”
“好看,”我忍不住上手扒拉了一下,“真是你自己做的?”
余声一挑眉:“你不信?”
“信,信,”看着花,我心里麻麻的,“得做很久吧?就这么送我了?”
“本来就是为了送你才做的,”余声满不在乎,又透着点得意,“不久,也就那么小半天吧。”
我抱着花,很是真诚地看着他说:“谢谢,真的。我一定会好好做一份超好吃的甜品给你的。”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认真地把余声划进了“朋友”的范围,就冲他和我坦白他家里的事还有用心做了花束送我这两件事,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再把他想得太坏。
他应该也是愿意和我交朋友的…吧?我不太确定地想。
“想什么呢?”余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下了腰,他那张备受青睐的脸就在我面前。
我一惊,后退半步:“…没什么,你刚刚说活了?”
“说了,”他直起身,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我说,下次再买束真的给你。”
我一愣,有些不解:“为什么?”
这次是因为要感谢我随手折的,只是顺便做得精致了点,可为什么要再买束真花给我?因为我报了警…?
余声似乎很认真地恩忖了一会儿,莞尔:“因为喜欢你。”
那个瞬间,我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们就隔了两步脚的距离,余声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说着我觉得不切实际的话,我觉得非常荒谬。
“…啊?”我一动不动地,嘴里艰难地发出一声单音节来。
余声叹了口气,兴许是懊恼自己的冲动,随后笑了笑,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虽然现在时机不太对,地点也不太对,但说都说出来了,还是正经再和你说一遍吧。”
“亓卉,我喜欢你。”
如果说刚刚我的震惊程度还只是局部地震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是可以被称为彗星撞地球的程度了。
我突然觉得怀里的手工花束变得有些烫手。
诡异的沉默了几秒后,我的嘴嗫嚅几下。
“别,”余声倏地抬起手,很是紧张的样子,“先别回答我。”
我止住,看着他疯狂眨眼。
余声舌尖舔了下唇,好想在思考要怎么说比较合适。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样我也没敢出声,生怕打破了什么平衡,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抱着花就那么对立站着,全然不觉这个场面有多么地怪异。
余声轻咳了一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我也觉得很突然,嗯…你就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用着急回应我,我们还像平常一样,行吗?”
“……”我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操作??!
不太对吧??
“我当你默认了,”见我不回答,余声偏头摸了摸鼻尖,生硬地转移开话题,“你吃饱了吗?”
我完全没缓过劲来,在状况外地点了下头。
余声如蒙大赦,走到餐桌旁拿了两个菜盘就往厨房跑了:“那我先收拾一下。”
在他落荒而逃的身影中,我瞥见了他泛红的耳尖,一丝奇异的心绪从心底泛起,我很难说清其中的原因,大概是觉得有趣吧。
毕竟他这个样子,和他满脸戾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我很难把现在的他和两小时前一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的他联系在一起。
从余声家出来,我还满脑子都是他说的那句“亓卉,我喜欢你”。傍晚的风吹来,我莫名觉得脸热,抱着花束的手又紧了紧。
但过往的经历还是让我心里冒出了疑问和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么?没在开玩笑吗?
可我又想起他后来找补的那些话和他那泛红的耳尖,我又是愿意相信的。
我的心又开始为非作歹,我压了压思绪,深呼一口气,向小区大门迈去。直到我坐上拦下的车,司机问我的目的地时我才猛地想起了烧烤店的事。
等我紧赶慢赶去到烧烤店,已经是八点多了。我急忙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