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可能是我同情心太泛滥,也有可能是我吃饱了撑的,总之就那么定下了——明天上午去接余声回学校。
末了,我又问了一句我很在意的问题。
【亓卉:话说我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
【余声:好像没有?】
【亓卉:那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
【余声:因为我知道,你叫亓卉,对吧?】
【亓卉:你怎么知道?】
【亓卉:所以我们以前到底是不是认识?】
【余声:哎呀,护士来查房了,不说了,手机没电了,我先去洗澡了!】
【亓卉:…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然后他就开始装哑巴不回我了。
我觉得好笑,明明可以说是别人告诉他的,反正球队那么多人知道我,可他偏偏不选择了这么蠢的方法转移话题——两次都是,要说他诚实不会撒谎吧,装可怜碰瓷倒是一把好手。
算了,认不认识的…以后迟早会知道的。
“小卉卉,”宁时从上铺探出个头来,“你看校运会名单了吗?
“嗯?”我抬起头,“没有,怎么了?”
宁时一幅“我就知道”的样子,身子又往前挪了几分,直到半个身子都悬在床外了,“我们余大校草一次性报了四个项目,一千五和三千他都报了!上次他三千米跑过隔壁体院的,论坛都沸腾了好久呢!”
“你小心摔,”我先是说了她一下,接着又开始想她的话,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就是那个时候才从宁时嘴里得知这位校草的。
但我并不怎么关注这些,很多八卦都是宁时分享给我的。
这么想来余声跑步确实很厉害,不过…
“不过太可惜了,”宁时叹气,把身子缩回去。“我们亲爱的余大校草脚给扭了,也不知道半个多月能不能好。”
“你怎么知道?”这才半天,消息传播得这么快?
宁时摇了摇手机:“校园论坛,各路八卦、多方消息,实时更新,吃瓜不愁,让人爱不释手。”
我:“……”谢谢,可以,但没必要。
鉴于第二天要上早八,我拒绝了宁时要和我一起看鬼片的邀请,早早地上了床。
迷糊中,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摸到手机,接了起来。
“喂?”
“卉…卉卉…”那边传来同样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醉了酒。
我一蹙眉,把手机移远了点儿看,是陌生号码。
谁大半夜的打电话撒酒疯?
“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听到这么一句话的我脑子瞬间清醒了很多,费成则在前一段时间就总借别人的电话来联系我,只是不知么原因突然停了。
眼下不是费成则还能有谁?
“没有,我很早就和你说清楚了,费成则,”我异常平静地说着,还特意压低了音量防止吵醒宁时,“我不需要你用一个又一个谎去圆成的一个名为‘爱’的谎言,我劝你省省。”
说完我就挂了,干脆利落,我都觉得自己可帅。
原本我出发的时候还在想,要是去医院的时候碰上了余声的朋友该怎么解释,然后又开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手贱提出要来接他,一会儿又想算了,看在他这么可怜还帮过我几次忙的份上,尴尬就尴尬吧,大不了闭眼装死。
结果去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连第一个人的人影都没有,就余声一个人拎着个小包孤零零地站在人流中,略显乖巧。
“你其他朋友呢?”等他上了车,我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没人来接你?”
“他们…他们今天都满课,忙着呢。”余声在小包里掏着什么,不甚在意地回答。
“是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看他在那包里翻了好一会儿,没忍住问:“你找什么呢?”
“奇怪,哪儿去了…”余声不甘心地把里面东西全倒出来,放腿上扒拉了几下,就那么点儿东西,一目了然,“找…给你的礼物。”
“礼物?”
余声应了一声,“是一朵花,用面巾纸折的,那个老头教我的。”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余声和老大爷聚在床头鬼鬼祟祟的画面,翘了翘嘴角,又怕笑意太明显而往下压了压。
“算了,找不到,”余声放弃了,把东西一个个放回包里拉好,抬头朝我一笑,“可能被我落那了,等我回去再重新折一个给你。”
我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眼:“送给我干什么?”
人家老大爷折了是送给老伴的,你折了送我算怎么回事!
“回礼啊,”余声一点儿也不觉得哪里不对,“你来接我出院,我送你花,不行吗?”
“…行。”
那天过后,我和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