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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我又担心起来,要是撞上他的朋友们也在怎么办?那不是会很尴尬。
可到了之后才发现我想多了,校医事里除了他和校医,并没有第三个人,我把探出去的头缩回来,迈步子进去了。
我不常来这,对这有些陌生,我礼貌地和校医打了招呼。
校医似乎还认得我,他朝我点点头,然后对着里边喊了一句:“小帅哥,你女朋友来了!”
??您在说什么胡话啊!!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普通朋友而己。”
余声应该是听见了,语调上扬地喊:“小学妹——”
我极不情愿地顶着校医那“我都懂”的眼神一步一步挪到了余声坐着的那张病床前。
“你朋友们呢?”我干脆绕过这个话题,"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不是我朋友吗?”余声屈着一条腿,双手交叠趴在膝盖上,莫名有点像他发的那个狗狗表情包,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刚刚自己说的。”
不是女朋友,是普通朋友。
其实长大之后,“朋友”的界定对我来说变得很模糊。
对于某些人来说,认识了一两天甚至一两个小时就能和别人介绍说“这是我朋友”,也许两人只是聊了个天,吃了顿饭,打了把游戏就已经成为朋友了。
但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我很少会用“朋友”这个词来介绍一个人。我一直觉得“朋友”是个很珍贵的身份,并不是随便两个人都能成为朋友的。
每个人对自己的社交圈都有不同的划分界限,我也不例外。我对同龄人的称呼大多都是“认识的人”、“同学”、“学长学姐学弟学妹”、“宣传部的”、“穿黑衣服的”这诸如此类的,能被我划分为“朋友”闲少之又少——宁时算一个。
我愣了会儿神,余声又叫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
朋友吗?顶多算个见过几次面还碰过瓷的…学长?
也只能叫学长了吧。
我想起了那天为了搪塞宁时说的瞎话。算了,朋友就朋友吧,承认了又不会少块肉。
“挺疼的吧?”反正都是朋友了,还是适应表达一下关心吧,我想。
“疼,”余声的语气弱弱的,“你给我吹吹?”
“…需要我拆电风扇过来吗?”我微笑。
“哎,”余声马上不装了,摆着手,“女孩子,别这么粗暴。”
余声眨巴眼,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见校医说:“小帅哥,你最好是跟你辅导员请个假。你现在上医院看看去吧。”
这么严重?我瞄了余声一眼,他额角出了一层细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行。”余声随意应下了。
“那个小妹妹,你可以先扶着你…朋友去打个车上医院。”校医特意在“朋友“两个字面前停顿了一下。
“好。”我没在意这些细节,闻言就要去拉余声,却被他躲开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就行。”余声对我笑笑,撑着床沿下地了。
我看看他,回想起了上次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碰瓷,起了坏心思。“怎么了,上次不是赖我赖得可开心吗?”现在我要扶,反倒不给了。
“那不一样,”余声迅速穿好了一只鞋,对着另一只发愁,”算了,这只就放这吧。”
“怎么不一样?”我问。
“上次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余声很诚实地说,“这次是真的扭到了,我不能显得自己太弱。”
说完居然还朝着校医抬了抬下巴:“对吧,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来也是这个校医给他检查的…
校医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虽然不用夹着我走,”余声单脚站起来,维持了下平衡朝我伸出一只手,“但能不能牵着我走?”
余声眨眨眼:“我怕摔。”
这人这是装可怜上瘾了?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再说了,我是那种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吗?
“我不牵你手,就借你手腕扶一下。"”余声拿过床边放着的拐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又看向我, "我不会使太大力的,行吗?”
…好吧,我确实是。
我别过头,抬起了我的右手表示默认。
余声一点儿也不犹豫地把手搭了上来,又说出了那句话:“小学妹真好。”
这人…算了,就当积德了。
把余声成功送上车后,我就直接回了宿舍。
刚打算去洗个澡,手机就响起来了。我第一反应居然会以为是余声打来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并没有给过他号码。
等我看见来电显示,心就不受控地沉了下去。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接。
深呼吸了一口,我才接通了电话,举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