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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了还算是好人吗？”

“……”

陈嘉寻也不是故意想逗她，只是忍不住，谁让她说他只是高中同学，还说如果是坏人，怎么会乖乖站在门口。

如果她只是一个人住，他肯定不会当这个好人。

“太晚了，不方便。”陈嘉寻温沉开口，“明天有空吗？”

“啊？”

陈嘉寻垂眼，濯黑眼底勾着笑，“老同学，叙个旧。”

岑音：“……”

*

陈嘉寻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施思宁才偷偷摸摸打开房间门，探出头，在客厅里环视三遍，确定只有岑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走了？”

“嗯。”

“这就走啦？”。

“不然呢？”岑音转过头，冲着她弯起笑，手里还捧着本英文小说。

“你俩六年没见诶，难道不应该天雷勾地火，烧得所过之境寸草不生，床单都要换三条？”

岑音不解，“为什么要换床单？”

施思宁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打量岑音，“要我挑明说？”

岑音蓦地反应过来，凝白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你……不要胡说。”

施思宁抽走她手里的小说，微微俯身，直勾勾地看着岑音的眼睛，“我胡说？就陈嘉寻刚才那个眼神，我从他身边经过都有种他要把你吃了的感觉，也就你自个儿在这儿自欺欺人。”

岑音：“……”

施思宁一屁股坐在岑音身边，“说说，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次回来，是专门来找你的？之后还走吗？”

当初施思宁转学，关于岑音和陈嘉寻的很多事情是后面才知道的。

“干嘛不说话？”

岑音抿唇，“我不知道，还……没问。”

“不知道？没问？”施思宁望天眨眼，“宝贝，你也太沉的住气了吧。”

不过转念想想，岑音一直都是这么个性格，看着温淡，其实执拗，骨子里又极通透。她六年都能不和陈嘉寻联系，又何况是一个晚上？

施思宁碰碰她，“不过，你想好了没？如果他真的是为你回来的呢，你预备怎么办？”

岑音垂眼。

时移世易。

六年前，她可以说出“你如果没办法回来，用陈嘉寻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我面前，你就不能联系我。”

可六年后——

岑音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只是陈嘉寻了。

港岛、贺氏、长和……从他跟着贺臻离开东林那天，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施思宁和岑音认识这么多年，有哪会不清楚岑音的心思，她抬手揽住岑音的肩膀。

“好啦好啦，这地球上又不是只有他陈嘉寻一个男人？我的音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他陈嘉寻想追，我们还不一定答应呢。回头我就给你安排十个八个优质适龄男青年，到时候随便你挑，某陈姓男子哪凉快哪待着去。”

岑音笑出声，“嗯，我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

翌日，天刚刚亮，岑音就套了厚厚的棉衣出门。许是昨夜有点受凉，一晚上又没睡踏实，今早起来她就鼻塞流眼泪。

六点钟的小区还很安静，加之降温，更是行人稀少。

岑音打算先去学校门口打包两份早餐送到医院，那家早餐店开了几十年，老师和师母平时总喜欢去。

甫一走出单元门，岑音就看见停在了路边的黑色越野车。新吐嫩芽的柳枝条下，陈嘉寻倚在车门边，指尖还燃着半截烟。

他是刚刚来，还是……一夜没走？

待走近，看到男人眼底明显的红血丝，岑音心里有了答案。陈嘉寻已经将烟揿灭，俯身进车里抽了张湿巾擦手。

岑音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你……”

“不是说今天约？我来接你。”

岑音抿唇，她就没见过这么接人的，像是怕她连夜跑了似的，直接堵在家门口。

陈嘉寻似是听到了她的腹诽，拉开车门，唇角勾起个笑，“可不就是怕你跑了。”

岑音：“……”

车门已经拉开，再推拒便矫情了，岑音俯身上车，不同于陈嘉寻身上极淡的烟草味，车子里沁着股很绵厚干净的馨香，像是佛音袅袅的大殿前破土而出的一株嫩芽。

“你……一直在这儿？”

“嗯。”陈嘉寻轻应一声，提醒岑音扣安全带。

“京北昼夜温差大，你……小心感冒。”岑音一边去扯安全带，一边温声提醒。

陈嘉寻侧眸看她，两人视线极短相接，又被岑音飞快错开。她能感觉到陈嘉寻身上冷凉的气息，他应该在车外站了很久。

“车里抽味道大。”陈嘉寻发动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