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然哽咽起来，话也说不下去了……

阿奴抱住父亲，双眼闪着仇恨的光，“阿爹，我们带着全村的人一起走，就不会有人死。”

老头显然吓了一跳，接着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很颓废，“事情没有临头，他们不会走的。”

“我们去祠堂，把上村做的事情说出来，说服大家一起逃.......”阿奴是豁出去。

老头叹了口气，“那……试试吧。”

事到如今，他也别无选择。

听说上村的老爷们又在下村选人了，下村的人吃过晌午后，无心睡眠，全都聚集在祠堂门口。

“上村这次又去了唐菜刀家。”

“唐菜刀的大丫头阿娇去年才被选中，今年怎么又轮到他……”

“上村老爷们说是抓阄的结果，上天的意思。”

“呸，什么抓阄，还不是因为唐菜刀是个热心肠，上次帮谢跛脚说了句话，被几个上村大爷记住了。”

“唉，每年都要挑个闺女，我真担心我家大丫……”

“祭祀不说，村里这些年死的牲畜越来越多……”

祠堂门口前的村民满脸愁容，这么多年来，每年下村都会选出一个女儿用于祭祀，村里如今有女儿的家庭日日惶恐，献祭过的家庭满心绝望。

“每次都来我们这里要人，他们上村怎么不出人？”

“下村祖上就是上村的下人，祖训说过不能违背上村意志。”

“上村有恶鬼支持，谁敢违背。”

“下村每月交公粮给上村，还要每年献祭一个丫头……”

当阿奴和唐菜刀出现的时候，就见到村民正在愤愤不平。

村民见到阿奴，全都露出不忍的神情，眼神充满了怜悯。

阿奴忽略这些目光，忽然大声问道：“我们的祖辈是上村的仆人，听从上村的发落，留在这里守陵，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建立了下村，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后来上村的后人在外头落了难，跑到这里投奔我们下村，我们依照祖训，让出最好的房子，提供最好的食物，衣食无忧地供养他们，可是最近这十几年来，上村是怎么报答我们下村的？”

“他们要求我们每个月上缴公粮。”

“他们抢了我家祖上的田地去建高楼。”

“要我们下村每年献祭一个女儿给恶鬼。”

“上村的人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下村，才会每年祭养恶鬼，其实这不是事实。”阿奴高声道：“上村祭祀恶鬼是因为恶鬼殿下有个洞，里面放着金银财宝，当我们下村的女儿被祭祀，恶鬼出来进食的时候，上村的人就能趁机进洞获取里面的财富。”

十几年来，村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祭祀的猜想，但是没有人完全地清楚内幕，直到今天，阿奴当众揭露真相，村民全场震惊。

“阿奴说的没错。”唐刀匠站在女儿旁边。“去年他们选了阿娇，我曾偷偷跟着去了恶鬼洞窟，想要设法救出阿娇，结果被上村的人抓住，但我也发现上村的秘密，他们当时差点杀了我，好在我装糊涂才糊弄了过去。”

阿奴连连发问：

“上村的祖辈要我们世世代代守一座不存在的祖陵，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上村后人回到这里就忽然发家，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她的文化点燃了村民的议论：

“要他们给个说法。”

“跟他们拼了。”

“他们有钱有势，我们打不过的。”

“这里是祠堂，你们忘记祖训不准我们对付上村人。”

反对声音响起，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气焰忽然降了下来。

“祖宗难道希望上村的人这么糟践我们？”

“祖宗是要我们知恩图报，我们这么多年的报恩难道还不够吗？”

不断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持续分歧不断。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中，一个抱着襁褓的母亲，跌跌撞撞跑到祠堂门口

“唐二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唐刀匠叫了出声。

唐二媳妇却丝毫不理会，把小孩尸体放在祠堂门口，对着祠堂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哭声凄惨。

“求祖宗救命，救救我家小木墩——”

“求求祖宗，啊啊啊——”

她磕得满脸是血，哭得昏厥过去。

村民们纷纷围了过去，有人扶，有人询问，有人接过母亲怀中的襁褓。

直到有人将襁褓打开，才发现了血腥恐怖的一幕。

小木墩本来粉嫩的小脸苍白，双眼紧闭，脖子上满是血迹，因为他小小的脖子居然被撕开一个血洞，血迹还未干，像是断气不久。

村民们有的尖叫，有的吓哭了，有的捂住嘴，有的无声流泪。

“唐二媳妇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