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看到姜二亮倒地，赵月华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做的事情，感到不知所措。

“我……我杀人了？”赵月华慌乱的看着姜词。

姜词上前探了一下姜二亮的鼻息，“没死，他就是晕了。”

“那、那就好。”赵月华慌乱的拉着姜词，“咱们快跑，赶快离开这！等他醒了咱们就死定了！”

姜词阻止了赵月华，“妈，有我在你别怕，你不想以后逃去哪里都顶着姜二亮跑了的媳妇这个名声，这次就要跟他说清楚。”

“说、怎么说？”赵月华害怕再跟姜二亮扯上任何关系，多一秒都不想。

“亲口告诉他你要离婚，必须亲口告诉他。”姜词鼓励着赵月华。如果赵月华不亲自去面对，亲自去撕开这个痛苦的口子，那么她一辈子都会活在姜二亮的阴影之下，无法走出来。

赵月华还处在对姜二亮的恐惧中，突然让她去反抗姜二亮很难，她在害怕，在恐惧，但又试图逃离。

姜二亮摸摸后脑勺，又踉跄着爬起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赵月华，他吼叫着准备掐她脖子，“敢打我，我掐住死你这个死婆娘！ 让你知道这个家谁是天！”

眼看着发了疯的姜二亮冲过来，姜词拿起路边陈利群扔下的竹筐照着姜二亮的脑袋兜过去，同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趴下！”

一只铁锅飞过来“咣”的一下砸在姜二亮身上，姜二亮被前后夹击，一时间失去了战斗力。

村民立刻赶上来围住姜二亮，棍棒农具挨个往他身上招呼，毫不手软。

姜词终于松口气，他感激的看着这些淳朴的乡亲们。虽然只来了几天，没有见过他们所有人，但他们依旧二话不说就替他出头。

姜二亮哀嚎和求饶的声音终于越来越小，人们渐渐停止了殴打的动作。人群散开，姜词看到姜二亮被麻绳捆住，躺倒在地，浑身尘土，衣服破烂，脸上青一紫一块。

只有姜词的舅舅不停脚的继续踹，嘴里还愤愤的骂着：“真是牲口一样的东西，连老婆孩子都下得去手！我当初瞎了眼以为你不说话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想打死我妹！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让你再欺负我妹！”

陈利群连忙上去抱住赵勇，“叔！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赵勇红着眼睛走到赵月华身旁，刚一张口就抹眼泪，“我命苦的二月！爸妈走了，我也没照顾好你！我愧对父母，以后没脸见他们了！！”

赵月华看到姜二亮被打的起不来，似乎压在心中的石头突然碎了，她没想到姜二亮也能被打倒，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像恶魔般的男人也会有被打倒的一天，她更没想到她能有勇气反抗他，能有勇气对他说不！

赵月华嚎啕大哭，哭自己十几年的苦，也哭她今天的解放:“哥！我要跟他离婚！我要离婚！我死也不跟他过了！我害怕他打死我，我害怕他把词词卖了！”

“离！说啥都得离！倾家荡产也要跟他离！”赵勇跟赵月华保证。

姜词看着围了一圈的乡亲，有的气急了朝姜二亮吐口痰，有的女人跟着抹眼泪，姜词现在赵月华身旁，“谢谢叔叔婶婶们的帮忙，今天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和我妈可能已经遇到危险。这个人是我父亲，但他打骂我妈十几年，他还想把我卖给别人当玩物来赚钱。我和我妈十几年都在地狱中生活，苦不堪言。如果不是我舅舅去把我们带出来，也许今天我们两就是两具尸体。所以感谢叔叔婶婶们的收留，我记得大家对我们的好，对我们的接纳，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将来我有出息，一定会回报大家！”姜词说着要跪下磕头。

他两辈子都没有给人磕过头，但今天这头，他从心底想去磕！

陈利群拦住他的动作，村长陈忠仁也发话了，“我老陈同样感谢大伙的帮忙。虽然赵勇家是后窑村的外来户，但这几十年在后窑村扎了根，跟我们喝一样的水，种一样的田，我们都是乡里乡亲，打断血肉连着筋。二月从小我就看着她长大，善良，勤劳，是个好姑娘。没想到被外村人差点欺负死，今天甚至欺负到娘家来，这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现在提倡妇女能顶半边天，妇女也有离婚的权利！今天，我老陈就做主，支持他们离婚！”

围观的人一呼百应，“必须离婚！我们后窑村的闺女，不能让别人欺负！”

钟翠芬动了动嘴，着急的看着周围的人，但碍于时机不对，她没有说话。

陈忠仁对着姜词一家又说：“今天已经晚了，明天，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我开好证明，亲自跟你们一起去上姜村，打离婚!”

赵勇十分感激的谢谢村长:“有村长出面，一定能顺利办妥的！”

姜词对村长有了些新的改观，头一晚上他还觉得村长是个趋利避害的老人，但现在对村长的印象是，知道趋利避害，但护犊子，热心肠的好老人。

看到事情解决的差不多，村长散了大部分的人，留着几个强壮的汉子帮忙把姜二亮扔在了姜词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