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
为了有更多时间在家陪庄晚舟,许斐将大部分工作都带回了家,只有不得不去处理一些签字的事宜才会前往工作室。
星期一的早晨,许斐正在工作室布置一周的工作,支队长那边打来电话。
“许先生,感谢你前期对我们工作的配合和支持,段业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支队长说。
逮捕段业的那天,他命人将庄晚舟带离住所放进一辆报废的无牌汽车。他们将车驶上还未竣工的滨海公路,拨至空挡放下手刹,企图让汽车带着被击晕的庄晚舟滑进海里,好在施工路面凹凸不平,汽车滑至中途卡住,直到旁晚时分,才掉进海中。
许斐正是在那是及时赶到,将人救起。
“段业企图乘船从海上逃跑,然而坏人自有天收,船在海上遇难,无一生还,今日段业的尸体被冲上海滩被渔民发现。”支队长说。
“知道了。”许斐淡淡道,海难?似乎太便宜段业了。
“段业虽然死了,但他雇人对庄晚舟实施的伤害,以及对余音传媒和《破羽行》广播剧第一个甲方实施的犯罪行为已全部查实。牵涉其中的犯罪人员一个也跑不了。”
支队长顿了顿,接着说:“犯罪事实摆在眼前,加上段业的横死,对他父亲段怀打击不小,他慈善企业家的美梦一夜破碎,精神也被彻底击垮,关于谋害许庭礼先生一事也供认不讳,只等下一步移交起诉。”
许斐的心一揪,“谢谢你们,辛苦了。”
“庄晚舟现在怎么样了?”支队长关心庄晚舟的情况。
“还睡着。”
“余音传媒的青青前段时间醒过来了,我们已经当面询问了一些情况,所以,庄晚舟也一定会好起来的。”支队长安慰道。
“嗯。谢谢。”许斐说,“会醒的。”
这一切似乎都有了结果,许斐处理完紧急的事务,开车回家,无论庄晚舟是否苏醒,他都要将结果说给庄晚舟听。
宾利缓缓驶进车库,他下车按锁。
从敞开的窗户中,隐约传来钢琴的声音,是那首BGM,难道是花姐不小心触动了黑色音响?
许斐焦急开门:“花姐,你是不是动了......”
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门窗照进客厅,方形木格的门框阴影投上三角钢琴,为黑色镀了一层金边,一个身着深蓝丝绒外套的人,略显笨拙地抬动手指,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曲子。
这衣服似乎不太合身,它的主人比买它的时候清瘦了不少。
弹琴的人逆着阳光朝许斐微笑,他停下,略微发白的双唇缓缓翕动:“许老师,欢迎回家。”
掺杂着太多情感的眼泪,夺眶而出,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许斐在心里祈祷过无数次庄晚舟的醒来。
他踉跄着冲上去,将人紧紧箍进怀里,再也不肯放手。
“许,许老师,我,我喘不上气了!”庄晚舟躺了一个月,浑身无力,经不起许斐的力道。
花姐看着许斐激动的模样,在一旁开心地抹眼泪,看着历经艰辛长大的孩子,终于千帆过尽,苦尽甘来了。
“抱歉。我,我,你,你怎么样?”大作家许斐竟也语无伦次起来。
庄晚舟费力抬手抚上许斐的脸颊,“还能再见到许老师,真是太好了。”
许斐哽咽,他一把将庄晚舟打横抱起,走向二楼的卧室,吩咐花姐通知医生。
“太乱来了!刚醒怎么就下了楼?”许斐又将人放上床,温柔的责备。
“嘿嘿,我醒的时候,花姐就在房间,她一边哭一边告诉我你这一个月来的担心和落寞,她说你还送了我一架钢琴,我就想给你惊喜,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所以才擅自下楼,这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花姐。”
许斐轻轻刮了下庄晚舟的鼻梁,“你和花姐才认识多久啊?就开始包庇她了?还是说你恃宠而骄,以为你才醒,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就把所有事情全往自己身上揽?”
庄晚舟竭力挤出一个傻笑,心道:“就是恃宠而骄。”
许斐说:“当然不怪花姐,她年纪那么大了,这些都记在你头上,等你好了再一并清算。”
似乎“清算”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惩罚,反倒是值得期待的美好。
庄晚舟说,“我昏迷的这些天,让许老师担心了。”
许斐摩挲上庄晚舟的脸颊:“不辛苦,只要你醒过来,一切都值得。”
“段业怎么样了?”庄晚舟问,毕竟有意识的时候最后见到的是段业。
许斐将支队长的最新消息和庄晚舟分享。
“太好了,一切都尘埃落定,许伯伯的事情也终于真相大白。”庄晚舟欣慰,“哦,对了,我的爸妈......”
“放心,叔叔阿姨那里都处理好了,你爸爸妈妈人很好,同意我们的事,但毕竟自己唯一的儿子出了这么大事,对二老冲击不小,待会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