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还是十,傻傻分不清
“叮咚!”庄晚舟家的门铃响起。
“你怎么来了?”他盯着不请自来的樊大星问:“还大包小包的?”
樊大星反手关上门,娴熟地换上拖鞋,“我决定了,在你们那个广播剧更新之前,我就住这里了。”
“为什么啊?”庄晚舟大惊失色。
“我怕你受刺激,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樊大星快步走进浴室,拉开洗漱包往盥洗台上摆放自带的洗漱用品。
“拉倒吧你!”庄晚舟飞速将樊大星刚刚摆放好的瓶瓶罐罐揽回包里,“你是被你爸赶出家门了吧?”
“没有,我真是关心你!怕你东想西想。”樊大星重申。
“我没有东想西想的时间。”庄晚舟被樊大星逗得哭笑不得,“来来来,跟我来,看吧,我忙着呢。”
庄晚舟拉着樊大星进入书房,一架双排键上,密密麻麻散落着各种曲谱。
见到此情此景,樊大星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他紧紧地抱住庄晚舟,激动地说:“舟啊,你终于想通了?放弃那些个不切实际的幻像,回归老本行,开始音乐创作了?”
“放开!”庄晚舟一掌将樊大星推开,“我这是利用自己的优势特长为广播剧谱曲呢!”
“嗯?”樊大星捡起铺在键盘上的曲谱,用那些在大学时代耳濡目染听来的乐理知识艰难地哼唱。
“你放过我吧。”庄晚舟扯过樊大星手中还未完成的曲谱。
“你们广播剧已经穷困潦倒到如此地步了,要配音演员兼任插曲创作?”樊大星连连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是我自己想写,这是我人生第一个主角,除了把角色录好以外,我还想为他谱一段个人角色BGM,算是自己给自己的一种仪式。”庄晚舟坐上琴凳,将散落的曲谱梳理整齐:“便宜你了,让你先试听一下。”
乐曲时而荡气回肠扣人心弦,时而云起雪飞袅袅盈耳。
似一柄腾挪的利剑,历经流连,挣脱枷锁,倾诉衷肠。
演奏完毕,庄晚舟拿起谱架上的铅笔将剩下的小节补充完整。
樊大星蹑手蹑脚地退出书房,将大包小包就地放下,窝进沙发中玩起了游戏。
大学四年虽然是在化学专业混日子,但他知道灵感这种东西转瞬即逝,在庄晚舟认真谱曲的时候一定不能打扰。
听着逐渐流畅的旋律,樊大星进入了梦乡。
“喂,醒醒,醒醒!”庄晚舟用力摇晃哈喇子直流的樊大星,“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嗯?你的巨作创作完成了?”樊大星揉揉被眼屎糊满的眼睛,砸吧砸吧嘴巴。
“借我一架钢琴,我要把曲子录下来。”庄晚舟说,忽地他又补充一句,“不要你家那台!”
“我家那台怎么了?我家那台七位数啊!”樊大星为自己的施坦威叫屈。
庄晚舟没有揭穿樊大星对施坦威的恶行,“你那台多久没调律了?还能弹?”
“哎,也是。”樊大星挠挠脑袋,“那去我的旗舰店,所有的琴都是定时维护的,你看上哪台用哪台。”
出门前,庄晚舟将家用的录音设配放进双肩包,顺便把樊大星带来的大包小包统统扔出了家门。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许斐接到了电影导演孙铭盛打来的电话,邀请他一起吃饭,顺便聊聊天。
“你别又不出来啊!我们虽然有商业关系,但归根究底还是同学啊。”孙铭盛率先打消了许斐惯用的拒绝借口。
许斐刚谈完一个项目,正开车回家。
确定接下来无工作安排后答应了孙铭盛的邀请,“好吧。你在哪?我来接你。”
“哇,许大作家亲自当司机啊,鄙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孙铭盛做作得很。
“再废话,就不来了。”
“我在老房子录音棚。”孙铭盛见好就收。
“你还干起了配音?”许斐淡淡地说,“真是全才。”
“我怎么听出了一股子大作家的讽刺味儿?”孙铭盛不满,“还不是为了你的那个IP在和配音这边交流意见嘛。”
许斐刹车停在红绿灯前,放下车窗,点上一根烟。
“我怕把你的作品搞砸了,被你掐死。”孙铭盛说。
“不要用你的行为习惯来揣度我。”许斐快速结束了没有营养的对话:“我预计还有三十分钟到,你抓紧时间。”
半个小时后,许斐靠边打开双闪。
他怕打扰录制,给孙铭盛发了信息:“到了。”
“那个,我还要耽误一小会儿,要不请大作家上来坐坐?”孙铭盛回复。
“不了,我在车上等。”许斐拒绝了孙铭盛的提议。
“这大热天的,车上等?开着空调你也不怕一氧化碳中毒?”
“你恐怕不只是耽误一小会儿?”许斐瞬间抓住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