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60 章

了。完好无损的右手从自己的腰间迅速重新掏出另外一把枪，丝毫看不出他是左撇子。枪指着特瑞莎的太阳穴，琴酒俯下身子，充满恶意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什么秘密？她是CIA老鼠的秘密吗？”

特瑞莎心下一沉，瞳孔收缩片刻后，下意识冲着基尔大喊：“快跑！”

同一时间，琴酒的枪已经不再指向特瑞莎，而是冲着基尔开了一枪。

基尔在这转瞬之间根本来不及躲闪，甚至也没能来得及冲琴酒开枪，眉间就已经多了一个淌血的洞。

鲜血再次在特瑞莎的面前散开，这一次，混合着纯白色的雪花，像是一朵朵怒放的玫瑰。

漫天的飞雪，仿佛像是凝结了片刻后，骤然变得越发密集。

特瑞莎痛苦地大吼一声，动作非常迅速地冲着琴酒踢了一脚，将他手上的那柄|枪又一次踢飞。特瑞莎和琴酒互相再次开始过招，但由于琴酒说到底还是伤了一条腿和一只手，再也不能跟特瑞莎达成势均力敌。更何况，特瑞莎暴怒之中，动作又快了一个等级。

等到琴酒只能躺在雪地里喘息时，特瑞莎也是气喘吁吁的。恰恰好，琴酒躺着不远处，就是他们第一次争斗时被特瑞莎弄掉的枪。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了过去。

特瑞莎在速度上到底是占了上风，手中紧握住那柄冰冷的枪。将枪口对准了琴酒，她大口地喘着粗气，愤恨地看着半跪在地上，不断从身体里涌出鲜血的琴酒：“为什么？！”

琴酒嘴角尽管还有弧度，却依旧止不住往外流的血：“杀了我啊。”

“杀了你？”特瑞莎一边笑，一边咳嗽了两声。事实上，她也能够感受到自己口中的铁锈味，只是这一次，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蝙蝠侠不能杀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还是人吗？”

特瑞莎一脚踢在琴酒的胸前，让他咳得更厉害后，她甚至笑了笑，尽管看上去更像是在哭。

“我一直都觉得，蝙蝠侠是一个标志，一个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的标志。但是我总是忘记，在面罩之下，我也只是一个人啊！”特瑞莎近乎疯狂地朝着琴酒怒吼。她从未这样失态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的死亡，都叠加在一起，不断在她的脑中重复。

原本之前的死亡，她还能勉强压下，但现在……

基尔在她明明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还是死了！明明她都已经截住琴酒了，却因为太过专注于琴酒，忘记在这之前处理好基尔……

不对……她没想好！她根本什么都没想好，就这么冲动地过来了！甚至还让基尔作为诱饵，最无耻的是，她是在基尔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变成诱饵的。

是她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脑子，被仇恨侵蚀得忘记了其他一切，将自己的目光只放在了琴酒的身上，从而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还不知道反省。她忽略了周围的环境，忽略了其他人可能面临的危险。她变得自私，变得不择手段，似乎本性中最恶劣的一面被激发出来一样……

她……她还配管自己叫蝙蝠侠吗？

“懦夫。”琴酒继续挑衅着特瑞莎，嚣张的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手持凶器的人：“怎么？下不去手？杀了我啊！证明你可以战胜我啊！”

特瑞莎的手指，扣住了扳机。她似乎已经被风雪模糊了双眸，看不清未来，看不清过去。

“我不会停下来的，女人。”琴酒用右手抹去嘴角的血沫，继续噙着一个嗜血的笑容：“只要我不死，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死亡，明白吗？杀了我！”

特瑞莎握着枪的手正在不断地颤抖，雪打在她的脸庞，被她的体温融化，仿佛在替她流泪一般。干涸发涩的眼中，特瑞莎只能看到琴酒，他的宣言，让她将扳机捏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