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48 章

怎么好哭鼻子呢？相信我，无论你未来想做什么，肯定都能做到的！”

达米安泛红的脸，浮现出一抹羞涩。他再次用袖口擦掉了眼泪，却在不经意间把脸给弄得更脏了。

特瑞莎没忍住，还是躺倒在地上笑得跟个小疯子似的：“哈哈哈，大米，你真是太可爱了！”

达米安对特瑞莎忽如其来的亲昵有些不适应，却还是没有拒绝，黑着脸的样子中还带着些许宠溺：“别笑啦！”

等笑够了，特瑞莎才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笑容，安慰道：“其实别看我现在穿着这衣服，你知道，我一开始去找老头子……哦，就是布鲁斯的时候，他可小气了。不肯帮我，也不肯借我衣服，所以我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看着达米安那闪闪发光的眼神，特瑞莎赶紧摆摆手：“你可别学我！老头子要知道了，恐怕得把我暴揍一顿才解气了！你就是他的小宝贝啊，不想让你成为罗宾，甚至成为蝙蝠侠，那都是因为，他不想你经历那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特瑞莎一条腿收拢在胸前，左手随意地打在膝盖上，另外一条腿则伸直了，头微微低下来，发丝隐藏了她的表情。

蝙蝠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了痛苦的代言词。

这是她发现的小秘密。

在可能的情况下，特瑞莎觉得布鲁斯也不会想让她成为蝙蝠侠的。只是她的倔强和哥谭的现状，以及布鲁斯本人对蝙蝠侠的执念，这才造就了她这样一个“继承人”。这算是一个恶性循环，当布鲁斯痛苦的时候，蝙蝠侠是他发泄的一个渠道，然而这个渠道会让他受到更多的伤害，让他更痛苦，长久下来的结果，就是他再也离不开“蝙蝠侠”这个身份了……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戈登局长说，布鲁斯身边的人，最终都受不了，会选择离开，因为实在无法看着他沉迷在痛苦之中，就连宣泄也成为了痛苦的一种。

好在她不会成为那样的人，至少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她坚信着，只要蝙蝠侠的存在能够给人带来希望，她就不会痛苦。

特瑞莎一个翻身战了起来，手再次在达米安的头上揉了两下，笑着说：“布鲁斯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达米安。我想你自己也明白的，为什么要执着于罗宾呢？你知道的，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帮到他，也有很多种其他方式能证明你自己，何必非要做罗宾呢？”

达米安认真地仰着头，看向特瑞莎：“母亲说过，我要继承父亲的一切，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我应当成为最优秀的罗宾，然后再成为最优秀的蝙蝠侠，成为最优秀的韦恩和阿尔·古尔。我身体里淌着的，是最优秀的血脉……但是……但是……我不如提姆聪慧，不如迪克会逗笑父亲，不如杰森有自己的信念，甚至……我甚至不如你……这样的我……会让他们失望的……”

特瑞莎眨眨眼，好像……抓到问题的关键了呢……

“达米安，你已经够优秀了！你现在才多大呀？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怎么会让他们失望？！”特瑞莎夸张地瞪着眼，做了一个十分滑稽的鬼脸：“要是我小时候能像是你现在这样，我爸恐怕要乐疯了！”

“你……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达米安眼中露出好奇，终于像个他这年纪的孩子了。特瑞莎微微松了口气，然后眼中露出些许怀念：“他啊……他是个可固执的人了。一是一，二是二，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分得很清楚。他不太善于跟人沟通，所以总能说着说着就让人越来越气。但他尽力了，所以在我心中，他就是最好的父亲。每当……啊，对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特瑞莎顺手牵起了达米安的手，就要往前走。

她并不知道，达米安在被握住手的一瞬间愣住了。除了迪克以外，他生命中，并没有那么多人会牵住他的手。即便是迪克，更多的也是拥抱，并非握住他的手。那一瞬间，她牵住的，恍若他的心，暖意不断地在胸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