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0 章

特瑞莎嗤笑出声的样子，让柯南有些尴尬地用手抓了抓后脑勺。直到此刻，柯南才下意识地望向了冲矢昴。冲矢昴也跟着特瑞莎的笑容，一起勾起了唇角。

“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适合演戏，柯南。”正了正脸色，特瑞莎并没有接着再追问下去，她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跟一个看上去属于他们这边的小男孩纠结他到底是不是装的。“言归正传，我也的确很想现在去看看那个地方，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地图？如果给我标注好你们第一次见我的楼顶上，我应该能够给你们大概画出基地的位置。”

柯南噔噔噔跑走，看上去很急的样子。特瑞莎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回过头，首次跟冲矢昴的眼眸对在了一起：“你知道他的秘密吗？”

冲矢昴嘴角的微笑维持着刚刚的弧度，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特瑞莎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即……她有些欲言又止。一方面，鉴于冲矢昴是前FBI，应该能知道一些关于蝙蝠家族的信息，说不定还能知道其他人的消息。可另外一方面，万一她一不小心说多了怎么办？在没有收集完所有信息之前，她实在是不敢随便开口……

冲矢昴感觉上是确定了特瑞莎并非威胁，所以现在在特瑞莎面前还算轻松，也没有逼问她什么其他信息，可能跟他自己也有所隐瞒有关系。

“你还饿吗？厨房里还有一些剩下的西蓝花奶油汤，要不要我再给你拿一些过来？”

不提还没什么感觉，被冲矢昴这么一说，特瑞莎瞬间感觉到了肚子的蠕动。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满眼渴望：“要吃！不过要是能有炸薯条就更好啦！”

冲矢昴微微怔了一下，他轻笑出声，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特瑞莎的头发，带着宠溺和笑意，他答应下来：“好，我去做。”

带着暖意的触碰只持续了大概五秒不到，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本来可以躲开，但是偏偏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好像……基本上没有人会这样接触她？自她有意识以来，跟父亲的话语中就充满了火药味，怎么样都能吵起来。而母亲……自从父母在她十一岁时离婚以后，就再也没有如此亲近过她了……

作为一个从小就很会惹麻烦的孩子，特瑞莎知道，从小母亲就管不住她。尽管她很爱母亲，而母亲也很爱她，她们之间还是莫名地有一道奇怪的疏离感，怎么也无法弥补，越大她就越有所感觉。所以在母亲和父亲决定离婚的时候，母亲将她的抚养权交给了父亲。而她从一个爱惹麻烦的叛逆小孩，变成了更讨人厌的暴躁小孩。

明明知道其实不是任何人的错，她仍旧无法管住自己的暴脾气，心中总充满了无处宣泄的怒火……

母亲则在离婚后，发现自己怀了另外一个孩子，她将自己的重心放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还为了那个孩子，保持着跟父亲的联系。幸好有弟弟这么一个媒介，她终究没有彻底失去母亲。尤其是在她失去父亲，开始跟母亲住在一起以后，她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好多……不仅仅错过了很多年的母亲，也错过了很多年的父亲……

也幸好她在最愤怒，最绝望的时候，向布鲁斯求助了……

虽然总是老头子老头子地叫他，但其实……在父亲去世之后，布鲁斯就好像是另外一个父亲一样，嗯……就年龄来说，他或许更像个严厉的爷爷一样？

特瑞莎的唇角勾起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布鲁斯尽管严厉，却教会了她很多东西。有的，是作为蝙蝠侠必须学的，但更多的，是如何做一个好人。

总而言之，在父亲去世之后，特瑞莎才真正明白，自己这浑身是刺的性格，真的不好。伤害别人，也伤害了自己。穿上蝙蝠战衣，不仅仅是因为她想要在哥谭里做布鲁斯曾经做过的事情，保护哥谭，也有着自我救赎的感觉。每救一个人，她似乎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能够更轻一些。她可以成为别人眼中的骄傲了，她……能不能也成为父亲的骄傲呢？

“这里这里！”

柯南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特瑞莎的思绪，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充满激情的少年郎，周身似乎有着熊熊的火焰，将周围照亮。特瑞莎收敛好自己的心思，她打起精神，冲着柯南笑笑：“嗯，来，我来看看！”

于是……

特瑞莎被怼了满眼日文……好在地图的图标这么多年也少有变化，她还是勉强能看出来哪儿是建筑物，哪儿是绿地之类的。

“哪个地方是你们见到我的大楼？”特瑞莎开始将地图铺在自己的腿上，柯南一点都不客气地凑了过来，头抵上了特瑞莎的脸边，让特瑞莎往后退了退，做出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着急啊，虽然我答应给你指我到底从哪儿出来的，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要跟你凑这么近！”

柯南在眼镜之下翻了个白眼，他心里默默吐着槽：说的好像谁乐意要凑那么近似的！

“这里，田原町的六号大楼就是见到你的大楼。”柯南指着地图上的一处，特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