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变天
沈平承入了书房时,盛瑾还抱着安儿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安儿是沈平承的义子,沈平承对他也是喜爱得很,一入门,沈平承先行向盛瑾行了礼,便自顾自地走到盛瑾身边看安儿。
“还记得义父吗!”沈平承摸了摸安儿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长大后的安儿爱笑多了,他冲着沈平承一个劲儿地笑着,尽显憨态。
“前些日子,太后召见你母亲,让你母亲带着恒儿入宫一趟,那天恒儿与安儿一道坐在摇篮里玩,不知怎么的,两人竟然打了起来。”
沈平承继续逗弄着安儿,“哦?打起来了?谁赢了?”
“是恒儿赢了,他还揪了一把安儿的头发下来,安儿头发本就少,被恒儿这么一拔,便更少了!”
沈平承非但没有替儿子认个错的想法,反而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种!厉害!”
敢拔未来储君的头发,他家恒儿是头一份。
盛瑾没好气道:“若非安儿年纪小,不然他也能赢!”
“那可不一定!”沈平承对自己儿子有着迷之自信。
盛瑾暗道不能与沈平承太过计较,于是,他将安儿放在地上任他四处爬,而后自己走到一旁去坐着。
“你可见过纾儿了?纾儿她在河州可还好?”
“见过了……纾儿她在那儿确实是受了点苦,但总的来说还算安好……”
盛瑾悬在心中的石头总算能够放下了,容纾给他寄信也只是说说公事,从未与他说过她的私事。
“她亲自杀了陈跃与管山的事情想必陛下也知道了,秦家与明亲王那里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
“青楼那件事情牵扯过多,他们都自顾不暇了,哪有空理手底下的棋子?”
“听见经由青楼一案,清理了三十余位官员,都有哪些人?”
盛瑾一笑,“大多是秦家的党羽,其中有一个是杨适,查账的时候,发现他曾多次去那些地方排遣寂寞,孤便将他一道抓了。”
沈平承眯了眯眼,他可没忘记自家与杨适之间的过节,“陛下,这个杨适可还留着?”
“特地给你留着呢,现在杨适还在刑司大牢里蹲着呢,跟孤述完职,带你去看看!”
……
刑司。
“陛下,右相,这就是杨适。”狱官带领君臣二人前往关押杨适的监牢。
方才一路走来,沈平承途径许多监舍,里头关着的人都是一些熟面孔,昔日权贵如今落魄,当真令人唏嘘不已。
监牢的铁门打开,里头只穿一身里衣又蓬头垢面的杨适立即如同疯狗一般扑了上来。
这个本就生得不算俊美的探花郎满面污垢,痛哭流涕,趴在盛瑾脚边哭嚎求饶。
“陛下,臣当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饶了臣吧!”
所有被抓的官员都声称自己是一时鬼迷心窍,可是青楼搜出来的账本明明白白地记着他们去那儿消遣的次数、金额。
莫说他们贪酒好色常去那儿消遣,就拿他们在那儿花费的钱财数量,便能看出他们有问题。
试问哪个做官的花出去的钱比挣到的俸禄还多?
盛瑾面露嫌弃地后退了一步,扑空的杨适连忙追随上去。
沈平承蹙眉,一抬腿,狠狠地一脚踹在杨适的胸口。
力道之大,一脚便踹得杨适吐了口血。
“沈平承……沈平承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是你要存心害我的是不是!”癫狂的杨适冲着沈平承连连嘶吼,血沫子喷得到处都是。
沈平承冷笑,他缓缓蹲下,与杨适平视着,“不管我是否存心害你,就你做的那些事,不需我刻意陷害,就有人上赶着来解决你。”
杨适愤恨地盯着沈平承,滔天的恨意恨不能从他的眼中喷射而出,“就是你沈平承……就是你,害得我沦落至此,我告诉你,你不得好死!”
盛瑾面露不耐地清了清嗓子,“孤就问你一件事情,如若你能如实禀报,孤即刻放你出监牢并准你三代科考。”
先前盛瑾下过令,凡事被抓的官员,其三代皆禁止科考。
杨适是庶人出身,科考对他来说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如今盛瑾能解了他三代禁止科考的命令,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恩赐。
杨氏连忙跪下谢恩,“陛下尽管问臣,臣若是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容郡主怀孕的时候,沈园清查出了两个意图谋害郡主和郡主腹中孩子的丫头,后来丞相查到这件事情,有你的手笔在,这件事情可是真的?”
兴许是开心过头,杨适开心得一股脑地将秦永山联合自己要害容纾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陛下,此事都是秦永山他指使我干的!”
沈平承继续问道:“秦永山?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秦永山指使你的吗?”
杨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