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绰绰有余。”

宋幼清压下心里的烦闷，“我自己可以提高英语成绩。”

蒋寄荷不信，“那等你提高了再说。我好不容易给你找的英语老师，人家本来答应了别人，我付了两倍时薪资给你找的，不要太任性，英语有多重要你自己心里清楚。”

宋幼清：“……”

蒋寄荷似乎不能理解她的想法，甚至不问原因，听起来只希望赶快挂掉这通电话去忙手头的事。

和蒋寄荷说话时，像是随时会撞到了一赌无形的墙，宋幼清大多时候都能无视这堵墙，一副顺遂平和温顺接受的模样。

或许在宋幼清十二岁以前，有勇气，肯不依不饶，会反抗，别人说她一句她也曾不服，受委屈了眼睛也会变红，但她长大了，知道有时候有些话连口都不该开。

没有一个人会在任何一个时刻可怜她还是个孩子，没人觉得抛下她一个人会不会太可怜，没有人设身处地站在她这边。

他们都一样，一样靠不住。除了她自己。

打这通电话倒也不是因为对蒋寄荷抱有什么希望，只是说，这是某种先礼后兵。

于是，宋幼清再一次，接受了这个事实，收拾好那廉价得一文不值的悲伤，轻轻地笑了一下，重新回到那个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宋幼清。

她挂断电话，再次躺下来，沉静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突然，手机又响了一下。

她拿过，举到眼前。

是林周。

林周很少大晚上联系她。

富婆预备役林周：【清哥，睡没。】

ndyhsndy：【睡了】

富婆预备役林周：【你还记得萧一鸣吗】

Ndyhsndy：【？】

富婆预备役林周：【就是小学时找我麻烦，被你收拾过那个，他转学来这边了！】

Ndyhsndy：【记得】

富婆预备役林周：【他说想见你一面。】

宋幼清第一反应是，他该不会要约架吧，做什么一雪前耻这种幼稚的事情吧？

她的第一反应是无比抗拒的。

毕竟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宋幼清了，在A市这片土地上她乖巧的人设不能崩。

睡前，她给林周回了个【不去】，关掉手机。

-

第二天下午，补习老师来时已经两点半了。

别墅里除了宋幼清空无一人，煮饭阿姨中午做完饭就走了，谈彦看起来也不在。

他拎着公文包出现在宋幼清房间门口时，宋幼清眸子里的情绪几不可察地深了深，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角，“老师好。”

他拿着公文包走进，道貌岸然地搭上少女的肩，“现在做题怎么样？”

宋幼清瞥了眼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笔。

他身体再次靠近，“老师不是跟你说了吗？做题要养成勾画的习惯，这样有利于你做阅读题……”

宋幼清眉心一跳。

忍不了也要逼着自己冷静，宋幼清一向是这么劝说自己的。

心里数到十，或者默念大悲咒，再回想起生命里美好的东西，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慢慢平和下来，然后再戳瞎他的双眼，这样比较准。

宋幼清“啪”地放下笔，勾唇，无比温和地说，“老师，我去给您倒杯水。”

少女长了张乖顺的脸，并不会让人多想。

她说完没等这老师反应过来，直接起身拿起手机往外走。

宋幼清下楼倒完水，低头想了一下，放下手中水杯，抬手取下挂钩上修苹果的小刀。

她眼睫低垂，用手指刮蹭了一下刀锋，顿了下，轻皱眉，有些不是很满意这把刀的锋利程度。

刀子有些浅，人是捅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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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彦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像。

少女站在琉璃台边上，头顶一侧横窗有沉沉暮霭打进来，铺洒在她的发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见她低着头，周遭气温有些低，她冷静地手里拿着刀，突然刀锋一亮，似乎要往手腕上移。

这一幕在别人眼里跟割腕没什么两样。

但你要是对上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

“……”

宋幼清拿刀背往左腕上蹭掉刀上挂的水渍，下一秒拿刀的手腕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抓住，她没有防备，吓一跳，手一松，刀“哐啷”一声，掉地上。

紧接着一道低冷的声音入耳，“你做什么？”

出于警惕的本能，宋幼清下意识就是一手抓住那只手，想要一个过肩摔，但当抬眸看见谈彦那张脸的一刻。

她瞬间收起本能，瞬间堆叠其笑容，“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谈彦的手